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去追究,想去一探究竟,可看著女子水盈盈的眸子裹著平靜和釋然,柳念初也在一瞬間沒了氣性。
好像,也沒那麼有所謂了。
有的人向來是高貴的,因此,沒有娘家的支撐,兜兜轉轉間她還是成了世子妃。
就和適才那般,阮蓁謝薑怡,備謝禮,也無非是不想欠人情。
阮蓁見柳念初不說話,她抿唇笑了笑,白嫩的手輕輕敷上柳念初的:“我姑母自小教導我,小門小戶家中的女子如浮萍。”
阮熙教導阮蓁的不多,但被範承逼著就範時,她紅著眼眶,卻沒在阮蓁麵前掉過一絲眼淚。
阮熙說——哭又能如何,除了自家人,還有誰心疼?
“可她卻見不得我受片刻的委屈,哪怕以卵擊石,她也會拚了命護我周全,這便是至親。”
有些事情,根本無需去追根究底。
她對將軍府,對慕又徳,對慕寒生還有薑怡的記憶早就隨著那場雪而去。
那便沒必要記起了。
阮蓁不願,也自私。
她溫聲道:“阿初,顧淮之很好,如今,我也很好。”
柳念初一怔,再也沒有動作。
良久,屋內傳來女子空靈的嗓音:“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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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吃了一連三根糖葫蘆,嘴裡泛著酸,她隻能小口小口的喝著茶,回了墨院時,眉心都是皺著的,她困得眼角冒出淚花,去內室小憩。
黃昏時分,天際撒著微弱的金光。
顧淮之剛回府,暗七就稟告了茶樓秦老王妃一事。
男人神色淡淡,眼裡卻蹙起了一團深不可探的霧色,攜帶著幾絲威脅和涼意。
“你說。”
他不以為然的問:“將軍夫人解的圍?”
暗七:“正是。”
“備一份禮送過去。“
暗七:“送了,世子妃回府就去庫房挑了謝禮。”
說著,她連忙又道:“秦老王妃那些話,將軍夫人自然是容不得的,明日想來慕將軍會為此在宮裡遞上折子。”
由慕將軍出麵,想來徽帝不會有疑心,沒準巴不得如此,也好打一打劉善即將回臨安,秦王府那囂張的氣焰,更彆說今日茶樓在場的都是證人。
男子身影頎長,偶一陣風過,樹影搖曳生姿,憑地蕭瑟,黑沉如墨的那一雙眸子微微眯了眯。
秦王府的一群蠢貨,真的是嫌命能活的不夠短。
“她呢?”
“世子妃說困了,在屋內小憩。”
“讓她歇著,去將小灰帶來。”
暗七:???
顧淮之微歎一聲,語氣裡都是憐憫:“近些日子委實忙碌,都不曾帶他出府溜達了。”
暗七聽懂了,哪裡是不曾出府溜達,是沒去秦王府溜達。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