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被指出來,沈竺的臉自然是掛不住。偏生這般一鬨,所有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意都裹上意味深長之色。
誰人不知劉蔚然曾丟下矜持追著顧淮之滿街跑,沈竺做這些,打著什麼心思壓根不用去猜,落到最後,無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惹了一身騷。
不過,勇毅伯爵府不是同秦王府......
這劉蔚然倒是有趣,不如沈竺意也便罷了,還敬世子妃酒。
沈竺麵色訕訕:“這種話可不興亂說。”
劉蔚然:“我這人從不說謊話,你也算臨安城內的體麵人,怎就說了就不認了?你有意冒犯人家夫人,說句道歉也不為過。”
說著,她看向阮蓁:“是吧?”
阮蓁深吸一口氣,眾目睽睽之下,她到底小幅度點了點頭:“是。”
盛挽一拍桌子,震的上麵茶盞的裡的茶跟著晃了三晃。
“是什麼是?秦王府的人三天兩頭爬到我門國公府頭上,實在行徑小人,我國公府的人還沒死絕呢?”
盛挽冷冷的盯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沈竺。
沈竺雖是秦王府的人,但到底隻是個眼高手低平素耍耍小聰明的。哪裡抵得了盛挽這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氣勢。
盛挽紅唇勾著諷刺:“道歉?將我國公府的人踩在腳下戲弄,一句道歉就成了?”
柳念初漫不經心用帕子擦了擦手,這些年,一直是柳老太太入宮赴宴,她甚少露麵。
腹有詩書氣自華,她生的美,周身卻又攜帶一股書香之氣。
她笑了笑,笑聲在此刻顯得極為突兀。
“國公夫人錯了。”
“周沈氏這是肆意玩弄令府,又借著勇毅伯爵府的姑娘點火。是兩家一同算計。”
柳念初的一番話,讓在場的眾人都變了臉色。
這些年,太傅府一直是個低調而又頑固的存在,柳太傅這些日子又多次被朝中大臣排擠,柳念初這會兒不躲著悶不吭聲,降低存在感,儘量不惹事,竟然有膽量說這一番話?
她是瘋了嗎?
還是說為了討好國公府的人,便不在意得罪秦王府的?
阮蓁更是呼吸一滯。
莫單單是她,柳念初也是知曉今日會發生什麼,也許她知道的更為詳細具體。
可柳念初卻一句話將殿內的緊張感一觸即發。
阮蓁倏然抬頭,就撞上了柳念初的眼。
那是帶著安撫的,同時還像阮蓁傳達了一個信息。
——顧淮之若以你受委屈的代價達成目的,枉為夫,而她枉為友。
阮蓁浮躁的心得到平靜,她抿了抿唇。
也不知過了過久,她再看那試圖狡辯的沈竺,聽到自己用最溫婉沉靜的語氣道。
“夫人這一招,倒是......”
她一停頓,所有人的腦海裡都冒出一個字:‘高’
可下一瞬,她們聽到阮蓁吐出兩個字說:“陰險。”
所有人:???國公府的人都這麼猛麼!
阮蓁雙手置於膝前,坐姿最是端莊得體,嗓音也是那般溫柔切切。可若知曉她性情的,都知道阮蓁的本性並非如此。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夫人撥弄的是非可不少,這種手段倒是樂此不疲。”
阮蓁的態度,莫說是盛挽,就連薑怡都是吃驚的。
她沒想過一朵嬌花還能帶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