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絲毫不費力的取出裡麵的核桃肉。
做完這些,她像是得了趣,再度取過一顆核桃,用力。
‘哢嚓’。
阮蓁沉默的低頭去看自己通紅的掌心。
“你不疼嗎?”
暗七聳了聳肩,恭敬道:“屬下沒使勁。”
她怕阮蓁懷疑,連忙得意的補充一句:“屬下曾單手劈開石桌,這實在不值當什麼。”
阮蓁的視線落到暗七的帶著厚繭的手上。
她也想擁有一雙這樣的手。
暗七倏然站起身子:“屬下給劈給世子妃瞧瞧。”
說著,她興致高昂,四處找石桌。
阮蓁默默的將麵前的核桃送到暗七麵前:“你來捏,我剝,可以麼?”
暗七:“是!”
暗七:“捏完屬下給您劈石桌看!”
阮蓁:......大可不必。
暗七想了想,到底壓低嗓音說了一聲:“池夫人沒了。”
阮蓁有些吃驚的‘啊’了一聲,嗓音軟軟的,她愣了幾秒,一瞬間的功夫,暗七捏了好幾個核桃,阮蓁沒再分心,低頭努力取出果肉。
“其實......與她而言,沒準是解脫。”
暗七:“她娘家的人上門吊唁對著池彰卻是一句又是一句的賢婿。”
池家的事,阮蓁也猜出了七八。
她聞言隻是蹙了蹙眉:“不是怪事,池夫人得了瘋病一事後,也不見得他娘家的人登門,可見自那日起,就成了娘家廢棄的棋子。”
暗七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阮蓁耳畔仿若又想起阮熙生前的一句話。
——女子的命不過浮萍,這個世道,若是不得夫家看重,這輩子倒是葬送了。
她當時問。
——那不是很可憐嗎?
阮熙隻是笑了笑,捏著木梳,順著她烏黑亮麗的發絲往下。她說。
——傻孩子,女子若再自輕自賤,才是真正的可悲。
所以,嫁入侯府後,阮熙從未向侯府的人低過一次頭。
她沒有被範承的甜言蜜語而忘卻她是被迫出嫁的事實半分。也不曾被侯府的光鮮亮麗和金銀首飾而迷了眼。
阮熙走得早,卻教給她的太多。
繼而一生受惠。
她嗓音輕柔的將這事說給暗七聽。
暗七重重的點頭:“還有麼?”
阮蓁想了想:“姑母還說了。”
“長得俊的男子大多都不能嫁,花心。難為良配。”
“主子那樣的嗎?”
阮蓁想了想:“夫君不算,他沉著一張臉哪個姑娘趕上前。”
“那誰俊?”
阮蓁想了想:“就雲世子那般的。”
話音剛落,她聽到暗七朝她身後看去,而後倏然跳了起來,喊了一聲:“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