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不免驚呼一聲,她微紅著臉,縮了縮身子:“我自己來。”
顧淮之仿若未聞。
動作倒是一貫來的強硬。
阮蓁隻能咬著下唇,看著他套了一次沒成功,接著第二次又沒成功。
夜裡要她時,脫她羅裙,解她盤扣時動作總是乾脆利落,偏在此刻形成鮮明的對比。
阮蓁:......
她隻能出聲:“鞋麵打的結,你得先解開。”
顧淮之聞聲,看向那漂漂亮亮的蝴蝶結,他指尖一頓,隨後一彎,挑開。
阮蓁低頭去看男子堅硬如玉的側臉,鼻峰挺直,骨相極佳,這般清冷矜貴的男子,誰能想到,會在她麵前做著這種小事。
說出去又有誰敢信?
男人的手指無疑修長如玉,套上後給鞋麵重新係上結時,又顯得那麼笨拙。
他的耐心到底有限,綁了幾次,見醜的不行,下頜線緊繃。索性拆開,粗魯的打上一個死結。
卻還不忘將兩隻繡花鞋打著死結的位置分毫不差,
阮蓁:......
她動了動唇:“多謝夫君。”
顧淮之漫不經心應:“嗯。”
阮蓁誠實道:“就是醜了些。”
顧淮之:“你倒是還挺挑。”
隻是,這樣,她如何解開?
阮蓁剛發出一個音節:“我......”
男人抬眸,眸色幽深。
剛要脫口而出的言辭,卻是一打轉成了一句。
“我很喜歡。”
顧淮之:......
你倒是可以再敷衍一些。
也許,他就信了。
————
早已荒廢的靖王府。卻在十一年後迎來了人。
四處蕭瑟,無人打理,也不知堆積了幾年的枯葉落滿一地。同十多年前氣派的王府天差地彆。
趙宸步履沉穩,壓下眼底的仇恨。
“我的提議,嶽父已準許。”
柳念初見他這般,心裡難受的緊,偏偏她又不是個會寬慰人的:“如今天熱,父親又一向孝敬,帶著祖母去避暑,那兒空氣好,對病情也好,他自然是願意的。”
趙宸不由輕輕扯了扯唇瓣,溫和道:“嗯。”
柳念初挑眉:“好不容易借著機會遊山玩水,蓁蓁也去。我也算有個伴。”
“趙宸,你可得留意這條命,我這人沒心沒肺慣了,你若出了好歹,我可不為你守節。”
這話說的難聽,卻讓趙宸眼底的柔情散開。
沒心沒肺?柳念初若沒心沒肺又怎麼會等他這麼多年?
“我走時你全須全尾,我回來你也務必如此,是你趕我走的,出了什麼事,我可不心疼。”
“遵命。”
趙宸笑:“待這事過了,父親回了臨安,便一同去梵山寺,給母親和妹妹點上長明燈。”
柳念初笑意一頓。
她指尖微蜷,眼前掙紮的仿若閃過阮蓁那張嬌豔的芙蓉麵。
她到底沒忍住,隻是低聲問了句:“你確定妹妹她真的隨婆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