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盈盈而立,眸色水潤暈出一池春光,那品紅鬥篷襯的她愈發冰肌玉骨。
沒等她動作,顧淮之卻緩步走來。
帶他走近,檀雲一行人便識趣的去了遠處。
阮蓁伸手捏起他肩上的花瓣,她仰著頭,芙蓉麵豔比花嬌,隨著她的動作,白玉做的耳墜跟著搖曳。
水盈盈的眸子對上男子黑沉的眼眸。
嗓音不自覺帶上嗔意:“你也不怕宮裡貴人怪罪,從宮中運到府邸,興師動眾不說,想來更會有人會借此參夫君一本。”
參?
顧淮之低垂著眼簾,顯然不在意。
現在想來沒人敢在他身上作祟,若有,他隨時歡迎,且看看那人的命長不長。
他嗤笑一聲:“娘娘得知此事的確惱怒的打碎了茶盞。”
甚至趾高氣揚的來到後花園質問:“可惡!蓁蓁喜歡芙蓉?她怎麼不早說!說了可還有你的事?”
她若知道,一入宮,就讓人搬到國公府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讓顧淮之搶先一步了!
想到,顧淮之輕飄飄的用皇宮的物件去討阮蓁歡喜,柳念初就渾身難受。
不過這些話,顧淮之自然是不會同阮蓁說的。
阮蓁輕聲問:“阿初是惱了麼?那你更不該如此。”
顧淮之神色平靜不過,絲毫不覺著往柳念初身上潑臟水,是十分不齒之事。
“嗯,她這人比較小氣。”
阮蓁:???
她有點不信呢。
“喜歡麼?”男人神色平靜,隻是問。
與他而言芙蓉花是美,但不及眼前明豔的阮蓁半分。
“嗯。”阮蓁毫不猶豫的點頭。
說著,小娘子嫣紅的唇瓣微啟,輕聲問:“夫君這是在哄我麼?”
不等顧淮之回府,她嗓音輕柔道:“你出遠門,為的無非是社稷和我朝繁盛永存,意義非凡,責任重大,因此夫君無須哄我。”
“夫君何時走?午間,我收拾了平時夫君穿戴的衣物,頭一次準備這些也沒有經驗,便問了長肅,不過我也不知還缺了什麼?”
說著,她覷顧淮之一眼,像是提醒他似得道:“我是識大體的。”
顧淮之:???
父親每次為公務出門,母親都得鬨上一鬨,怎麼到阮蓁這裡......
誰要你識大體!
他芙蓉林都挪過來了!
顧淮之來時,還怕小娘子掉金珠子,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倒好,她行李都準備好了,就差送他出門了!
世子爺:……
“明日便啟程。”
阮蓁沒想過這般快。她捏著花瓣的手力道加重。
“你倒是沒有半點舍不得。”男人黑眸如墨。
她聞言,總算沒有努力克製情緒。蔫巴巴的整個人都喪了起來,小聲道:“說的好似,我舍不得夫君就能不走了。”
“芙蓉花謝了,你都回不來。”
說著,她伸手擦了擦乾澀的眼角。眼圈驀然紅了。
顧淮之一頓,實在後悔說了那句話。好好的將她惹哭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