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算什麼要求。
嶽羌自然答應,他朝四兒頷了頷首後,四兒便驅散了周邊的人。祠堂隨著腳步聲走遠,徹底的安靜下來。
“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顧淮之神色在聽了這句話後,變得極為寡淡。
再無人前的偽裝,此刻的他處處儘顯漫不經心,就好似被逼迫的不是他。
薄唇動了動:“嶽羌,年四十有八,本在衙門當值,膝下隻一女,妻早亡,死於臨海縣太爺周原之手。你恨奪妻殺妻之仇,卻又恨自身不過小小官吏,無力與之抗衡,是也不是?”
他不緊不慢繼續道:“你欲報仇雪恨,更奈何求官無門,又被周原趕出縣衙,唯一的生計也沒了。”
他語氣淡淡,仿若簡單在談論天氣那般,可這些話在嶽羌耳裡,卻如一道鳴鐘,裹著聲勢浩大波濤洶湧的海浪,將他狠狠的撕了個稀碎。
“你倒是好本事,帶著女兒來到此處,得民心後,霸地為王。”
“暴亂將近數十年,世人皆知,你作孽滔天,然,據我所知,臨海不少窮苦的百姓,卻對你感恩涕零。”
嶽羌倏然看向他,他的難堪生平一直隱藏至今,不曾同外人談及分毫,這些年過去,知道的少之再少,他厲聲問:“你到底是誰!”
顧淮之神色淡淡,堂而皇之的當著嶽羌的麵解下繩索,矜貴萬分的揉了揉泛酸的手腕
嶽羌:??這他娘太囂張的吧!
不等他反應過來,顧淮之懶散的打了個哈氣。他看了眼邊上的椅子。就在這時,暗衛閃現,恭敬的擦好椅子,請顧淮之坐下。
顧淮之彈了彈衣袍,黑眸皆是冷意:“你們這個村的人,實在讓我不喜。”
他低低一笑,一字一句卻帶著狠意的毛骨悚然:“全押過來,當著你的麵割了舌頭再賜死可好?”
嶽羌聽著這話,整個人都冷了。
眼前的人絕不是關敘!
可他是誰,如今不再重要。
“你要如何?”
顧淮之轉動著玉扳指:“我也給伱一個機會。”
“識趣的將你那點破事全交代清楚了。暴亂的事,臨海縣的事,還有城外窯院的事,想來你都知道一二,事無巨細,一一言明,若不然,你女兒傷的可不止是左腿了。”
嶽羌緊緊抿著唇。
沒有得到回複,世子爺瞥他一眼,嗤笑一聲:“還不明白啊,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他看著對方的大驚失色,卻無動於衷。
嶽羌極力保持鎮定:“告訴你,我能得到什麼?”
暗衛:你若不說,就什麼都沒了。
顧淮之像是聽到了稀奇的言辭。
他正要冷笑,下一瞬卻眯了眯眼。
眼下,他還要許多事得做。而他的身份多有不便,眼前的人卻十分合適。
用的妥當,是一把利刃。
念及此,他開恩般道。
“你若誠意聽我差遣。我將周原的頭割下來讓你踢,怎麼樣?”
努力多年,還不能將仇人哢嚓的嶽羌:???
他看像顧淮之的眼神,到底變了。
“可我如何能信你?”
換來對方輕蔑一笑。
“嶽羌。”
“你此刻哪兒還有彆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