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靠近劉蔚然。
劉蔚然愣是縮了縮腦袋。想到茶樓說書人提到的婆媳矛盾,生怕對方一巴掌打過來。
卻不想,下一瞬手被鎮國公夫人握住。
劉蔚然:?
她正狐疑著,就聽鎮國公夫人語氣低落,卻又布滿了恨鐵不成鋼。
“真是造孽啊!娶了媳婦卻將你扔到一旁,哪有不碰的道理!”
“若我不知,難不成你還要替那孽障瞞著?”
“孩子,委屈你了。”
劉蔚然:???
她略一深思,捏起帕子擦了擦沒有半滴淚痕的眼角。做悲痛狀。
“婆母,是兒媳沒有用,不得夫君看重。”
好了,這邊將壓力全部給到雲思勉那邊。
“那你也合該同娘說,你嫁進來,可不是來吃苦的。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他如何寵你,全臨安城誰人不知?他若知曉此事,得多痛心?”
鎮國公夫人拉著劉蔚然坐下。
“我若有女兒,絕不是讓人這般糟踐的。”
劉蔚然不覺得糟踐。她想了想,到底還是為雲思勉說話。
“其實,這幾日夫君總是給我送首飾。她……”
一語未完,就被鎮國公夫人打斷。
“原來他是知道虧欠你?所做的無非是彌補和蠱惑。幾個臭錢罷了,你難道瞧得上?”
瞧得上。
劉蔚然剛要點頭。卻在鎮國公夫人的愛憐的目光下,改成了搖頭。
“我是勇毅伯爵府千金,怎會可能被這些身外之物迷了眼。”
“可這是夫君送的,即便是幾個銅板的木簪,我都覺得價值千金。”
劉蔚然說著說著,自己都要信了。
她視線往下垂,給鎮國公夫人留下一抹落寞的側影。
看看!她雲家是積了什麼德,才能娶到如此明事理的女子?
雲思勉到底還要做什麼妖!
“娘會幫你的。”
“嗯嗯。”劉蔚然繼續落寞。
“且寬心,娘永遠站在你這頭。”
“嗯嗯。”
“所以,娘決定了。”
劉蔚然看向她。
所以,雲思勉又要去祠堂跪著被抽了嗎?
鎮國公夫人鄭重道:“許媽媽。”
她身邊伺候的婆子,恭敬上前。
“去,將那礙眼的被褥給撤了。公子和少夫人蓋一床足矣。”
“是。”
“如今天兒熱,少夫人換洗的裡衣也一並換了,將庫房的幾匹蠶絲料子送去繡房,讓繡娘放下手頭的事,將少夫人穿的先做出來。索性是在自個兒屋裡,穿清涼些也無妨。”
“是。”
“勉哥兒這些日子得皇恩浩蕩,也忙碌了起來,他雖沒什麼本事,可老爺說了,也算有了出息,既如此,可彆將身子給拖垮了。吩咐廚房,這些日子,做些羊肉,鹿血給公子補補。”
“是。”
鎮國公夫人想了想又道:“徐媽媽,打今兒起,你就在少夫人身邊伺候,什麼時候兩位主子圓房了,你再回來。”
劉蔚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疼的痛不欲生。
可偏偏此刻,她不能有任何異樣,否則便是不識好歹。
她聽到自己咬字清晰的說。
“多謝娘為我做主。”
眼看著,屋內櫃子裡的被褥一並被收走,劉蔚然麵上不顯,內心卻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