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行禮。
“主子,宮裡傳來消息,太子帶回歌姬後,東宮靡靡之音夜夜不絕。他癡迷女色,誤了早朝,皇上震怒,當場便吐了血。”
顧淮之聽了消息,眼裡不帶意外,亦沒有絲毫感情。
徽帝為求長生不老,信那些歪門邪道,置萬千黎民不顧,吃著那些不入流的藥丸,已不是一日兩日,身體早就挎了。
上回進宮,徽帝形色枯槁,更像老了十幾歲。醜的他看也不想看。
太子又無德無能,毫無功績,貪戀女色,連朝臣的女眷都敢覬覦。
他黑眸沉沉,帶著可惜:“這樣就吐血了?”
這麼經不起折騰?以後可怎麼辦?
沒用的老東西。
黑影跪在地上,恭敬的一動也不動。
顧淮之看了他一眼。
“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公子放心,已準備妥當。”
“行了,回去吧。”
“是。”
黑影一閃,瞬間沒了人影。
盛祁南像是聽了不得了的東西,他嘴巴張張合合,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表哥,你下回能不能避開我談這些?”
他隻想老老實實當一個和尚,不想聽這些!!!
顧淮之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他看了眼牆上大寫的一個‘善’字。眸中溫度降了一份,語氣沒有起伏。
“太子身邊的歌姬是我安排的。”
盛祁南驚恐:“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顧淮之恍若未聞。
徽帝登基後的那一場腥風血雨。到現在還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徽帝資質平庸,卻占了一個嫡長子的身份。又有先帝遺詔。安穩坐上龍椅。
那年姑蘇一帶洪澇,恰逢中州大旱,災民苦不堪言。
然,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不是下令各地官員開倉濟糧,安撫百姓。卻是一紙令下,陷害忠良,抄了一母同胞的兄弟靖王的家,命闔府上下流放千裡。
隻因靖王手握重權,才德兼備。得眾臣擁護,是他的隱患。一日不除,夜夜難安寢。
可,靖王不曾有半絲謀反之心。
顧淮之到現在還記得昔日靖王府書房字畫上的一個‘忠’字。
何其可悲。
他動了動唇。
“那年我父親聖前求情,卻硬生生挨了三十大板,落下腿疾的毛病。”
“流放途中,靖王妃生了場大病沒熬過去。”
屋內氣氛略顯凝重,盛祁南也靜了下來。
定國公府速來與靖王府交好。少時盛祁南也時常往靖王府跑。
他神色化為落寞。
“都八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