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處處皆是野刺,輕而易舉刺破厚重的羅裙。後背疼的濕軟,顯然紮出血來。
阮蓁以為自己快沒命了。
直至後腦狠狠的撞上一顆老樹。身子終於停止下滑。
阮蓁疼的說不出話來,耳邊嗡嗡直響,卻聽不到其他,她卻鬆了口氣。
阿武沒追上來。
林子大,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過來。
阮蓁提不起勁兒,費力的睜眼,入目便是一盞做工精致的琉璃燈。
亮的仿若白晝。
提著燈的那雙手,骨節分明。再往上,是男子如玉的下頜。
他一身月牙色直綴,腰間掛著一塊白玉,身姿頎長。
阮蓁的視線卻是變得模糊。
臉上伴著擦傷,血漬和泥土糊了一臉。
依稀間,聽到耳畔傳來一聲嫌棄的呢喃。
“醜。”
隨後,沒了意識,徹底昏了過去。
顧淮之淡漠的挪開視線。沒注意到女子後腦上溢出的血。
小灰幼時後背被咬了一大塊肉,都活了下來,相比而言,地上女子的傷勢,並不重。
沒勁。
顧淮之放下手裡的琉璃燈。
而後,理了理衣角,信步庭閒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這個時辰,他,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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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徽十二年,徽帝崩,舉國喪。
世人嘴裡不敢多提的靖王聲勢浩大回京,他坐著輪椅發鬢蒼白,比同齡人老上數十歲,但氣度不減。
徽帝駕崩第三日,靖王世子得朝中大臣擁護,登基。
許氏娘家是太子黨,太子被廢,許家敗落,範坤當機立斷將其休棄,避免殃及侯府。絲毫不顧四年的夫妻情分。
而被囚禁四年生不如死的她,隻因範坤帶她出門,貴人多看了她幾眼。就被範坤當做往上爬的棋子,親手送到對方床榻。
他摸著阮蓁白嫩的臉。一如既往的情意綿綿。
“蓁蓁,你就幫我一回。好好伺候貴人。”
“隻有侯府不再衰敗,恢複往昔,我才可以讓你吃穿不愁。”
“滾。”
範坤不惱,轉眼卻對貴人的手下塞了一筆銀子。
“小妾不懂事,伺候大人是她的福分。還請多在大人麵前替我美言幾句。”
“雖然不是處子身,但身段滋味可半點不差。”
他費儘心思,為了討好。
殊不知,他嘴裡的貴人可沒有半點被取悅的模樣。
那人在範坤走後一個時辰才慢悠悠過來。
“公子,範坤送來一個女子。”
片刻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