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有閒工夫管我娘會不會鬨,還不如盼著盛祁南斷了當和尚的心思。”
盛父黑了臉:“彆和我提他。要不是我名下就他一個兒子,他早就被我從族譜中除名了。”
絲竹管弦之音入耳,那舞女身姿嬌軟,步步生蓮,一步一扭勾的人心癢癢。
太子周煥坐下,看了一會兒,被中間粉衣女子勾了心魂。
她身邊的太子妃忍著怒氣。袖下的手緊緊攥起,任由指甲嵌入肉裡,絲毫感覺不了疼意。
她冷冷看著不爭氣,整日就知道廝混的周煥。
“你怎能讓她上來獻舞,這種日子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從滿春院那種醃臢地帶回來的歌女,本就引起徽帝大怒,偏偏這歌女好手段,把周煥迷的沒了方向。
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倒好,把人帶出來露臉。
這話周煥就不愛聽了。
“小舞溫柔體貼,你這毒婦卻不待見。她跳的比宮裡舞女好,吾讓她出來跳上一曲怎又礙你眼了?”
兩人坐的靠前,一舉一動都在徽帝眼裡。
徽帝還沒出聲,他身邊的趙公公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聲道。
“皇上,老奴鬥膽,那粉色舞女正是前不久太子衝撞您硬要帶回來的歌姬。”
徽帝當下黑臉。
身邊的皇後也是變了臉色。
到底是皇家醜聞,他扭頭皮笑肉不笑的盯著皇後。
“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皇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太子一眼,很不得將那小妖精的臉給劃破。
“是臣妾失職。”
“你是失職!你看看他可有半點儲君的樣子?毫無功績,毫無手段,毫無才能!”
皇後欲言又止。
她很想問一句,你也是差不多的料啊?
不說旁的,宮裡那些鶯鶯燕燕還少嗎?
隻見那舞女體輕如燕,綺袖並起。曼舞旋轉。
徽帝怒火散了大半,看著看著就入了迷。
這腰肢柔軟的能折成兩瓣似的。
他眼看著舞女踩著舞步靠近再靠近。渾濁的眸子總算看清了舞女的樣貌。
徽帝一滯。
原因無他,舞女長的同離世多年的靖王妃極為相似。徽帝沉寂了的齷齪心思,在這一刻無法遁藏。
他眼裡迸出喜色。隻見美人巧笑倩兮,將他的七魄勾走了三魄。
可就在這時,舞女從袖中掏出把匕首,哪還有以往的嬌弱模樣,直逼徽帝,對著他的心口狠狠捅過去。
適才的趙公公,卻在前一秒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手帕。
皇後坐的最近,她嚇得正要驚呼,可卻用手捂住嘴巴。不敢發生。
想來是巴不得徽帝沒了,太子登基。
變故實在太大,就在所有人談笑風生之際,隻有一個人動了。
顧淮之手裡的茶盞從手中脫落,隨即衝了過去。
而後,所有人倏然起身。好好的公宴,徹底亂了。
“有刺客,保護皇上!”
“護駕!”
禁衛軍出動,卻還是太晚。
徽帝慘白著臉,再無先前的悸動。他嚇得沒了反應,眼看著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瞳孔裡帶著恐懼。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擋在他身前,緊接著,是刀刺入肉裡的動靜。
“淮之!”
“世子!”
徽帝親眼看著匕首全部沒入,血浸染顧淮之雪白的衣袍。
顧淮之麵色煞白,終是支撐不住,身子往下滑。徽帝腳底發軟,親自扶住。眼裡的後怕還沒散去。
這一次要不是顧淮之,他的命可就沒了!
“把人統統給朕押下去!”
“都愣著乾嘛!快宣太醫!”
“淮之若是出了事,太醫院的人也彆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