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說著,慕玖斜眼,學著許氏自視清高的語氣。
“相公好些日子沒碰我了,孩子如何能有?這是我托人尋得的偏方,說能一舉得男,待我有了兒子,祖母還如何給我難堪?”
的確是許氏會說的話。
阮蓁卻沒想到,她膽子頗大。
這種道路不明的藥,她也信?
是了,先前梵山寺的許願樹她就深信不疑。
慕玖又待了許久,眼瞧著天色將暗。她輕輕鬆鬆爬上院牆,衝阮蓁招了招手。
“你心裡念著的人既然無你,何必苦等,若真於我兄長無緣,旁的公子哥總有能入你眼的。屆時我替你留意著。”
她真是操碎了心。
自己的親事沒有著落,一直對阮蓁的姻緣耿耿於懷。
阮蓁麻木的抬起手腕,朝她招了招。
待慕玖走後,她望了眼天際灑滿半天紅暈的朝霞,目光柔和,卻又帶著沉靜。
“尋把梯子,在將屋裡的針都尋出來。”
這堵牆的確不安全。
檀雲翻遍了往日繡花的婁子,裡頭針並不多。
阮蓁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進了內室,望向足有人高的裝飾瓷瓶。
能用的不止是針,還有尖銳的物器。
不出片刻,屋內傳來瓷瓶砸碎的聲響。
三個人好一番折騰。在入夜時分,總算收拾好一切。許是心裡有了分保障,阮蓁不由的情緒跟著舒緩幾分。
用了晚膳,沐浴更衣畢。
葛媽媽取過棉布,為之絞發。
屋內沒有外人,藏了許久的話,終於緩緩說了出來。
“坊間三十年前確有一味藥,隻要吃了,十有八九便能懷上身子。”
阮蓁一頓。
“那虎狼之藥害了不少人,很快,被列為禁藥,後知曉的人極少。”
“吃了會如何?”
葛媽媽搖了搖頭,手下動作不聽:“這老奴便不知曉了。”
許氏手裡的藥若同葛媽媽嘴裡的一致。
那範坤娶妻的代價可真大。
阮蓁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不是聖人,不會去多管閒事,甚至,抱有期待。
——
月色涼如水。
宮中燈火通明。
顧淮之醒了的消息,隱瞞至今。
他半靠著,端過易霖送上來的藥。一飲而下。苦意四溢,順著舌尖一路向下。
易霖還在糾結:“你當真沒瞧上阮姑娘?”
顧淮之黑眸沉沉:“我娘犯渾,你也跟著犯渾?”
“可盛祁南那家夥說的有板有眼的。”
顧淮之拉平嘴角:“他活膩了。”
說著,抬了抬眼皮:“你想下去陪他嗎?”
易霖一哽。
耳畔總算得到清靜。
顧淮之這才想起一樁大事。他當下臉色一變,環視四周。
易霖當下正色:“怎麼了?”
“你可有瞧見我的荷包?”
易霖:“不曾留意,怎麼,難不成你將密信藏荷包了?”
顧淮之一字一字慢吞吞道:“裡頭裝了我給小灰的點心。”
易霖:我她娘!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