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帝:……
他閉了閉眼,如此一遭,已然不知道該如何罰顧淮之了。
周媛……周媛也的確愚蠢。
想折磨的人方式有千千萬萬種,她卻選了個最笨最容易得罪人的。
顧淮之來前,他早就問清了事情的經過和始終。
阮蓁至始至終不曾還嘴,然周媛卻是步步緊逼。
顧淮之:“公主年紀不小了。”
徽帝一頓,而後眯了眯眼。
就聽顧淮之自顧自道:“若臣沒記錯,番國太子尚為立太子妃。去年來此,也有意無意提了一嘴,欲和親以定兩國邦交。”
“番國比不得天朝,那番國太子也委實醜了些,可同公主是極配的。”
徽帝:……你說誰醜呢!
不過……在顧淮之眼裡的確沒多少人是能入眼的。
徽帝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遭事。
當時待家的公主裡,年齡,地位唯有周媛最為合適。
然,他剛動心思,周媛就哭著求他,說:番國山迢路遠,隻想在他麵前儘孝。
徽帝鬆動,便不再提。
可如今,顧淮之砸了人,又想把……
他氣性怎麼就這麼大!
你沒把人砸死,就想著把她送走!
果然很顧淮之。
可恨的是徽帝絲毫不覺意外。
若顧淮之息事寧人,如何會攪的池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認栽。
今日,他若就此作罷,徽帝還得深究。
徽帝已經沒有脾氣了。
“你彆在這兒給我亂點鴛鴦譜。”
“這次,算朕給你警告,若有下次,你看收不收拾你!”
顧淮之這才緩緩放下手。
而後淡淡道:“勞煩皇上轉告,若有下次,就不隻是砸腦袋那麼簡單了。”
徽帝:……
他有氣無力道:“滾吧!朕瞧見你就頭疼。”
顧淮之眼裡閃過譏諷,卻被他隱藏的很好。
不舍得把周媛嫁去番國?
是真的不舍得嗎?
他倒偏偏得把人送過去。親眼瞧瞧這個慈父的疼愛在利益麵前能占幾成。
他嘴角浮起一抹弧度:“臣告退。”
趙公公連忙要把顧淮之往外推。
徽帝餘光瞄到那一疊折子。
“等等!”
他輕咳了一聲,而後坐到龍椅上。
“這幾日,眾臣皆有舉薦人選,擔任刑部尚書一職,朕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你心思活躍,可有合適的人選?”
他這幾日也是沒了注意。
餘下來的心腹合適的已在朝中擔任重職,其餘人選到底差了些火候。
然,若眼睜睜看著各個勢力的人虎視眈眈,他又心有餘悸。
顧淮之聽到這句話,有些意外。可很快,便明白了徽帝的意思。
“朝堂之事,臣愚鈍,得讓皇上失望了。”
愚鈍?
你剛剛不是挺能說的?
徽帝直接道:“朕瞧著你最合適,這事交給你,我也放心,想來百官不會反對。”
顧淮之的本事,都是眾人親眼目睹的。
與其便宜了池家,便宜了彆的勢力,還不如給顧淮之!
以前許諾他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官職,如今可是刑部尚書,徽帝很有信心,顧淮之不會拒絕!
顧淮之:“皇上說笑了。”
顧淮之打了個哈氣:“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