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阮蓁到底是意外的。
依顧淮之的脾性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確難得。若盛挽不提,他好似也不願提及。
就好像,這是他該做的。
——份內之事。
心底燃起這個想法,阮蓁不由眼眸跟著顫了顫。
她努力去忽視這份異樣。
而後去看喚做暗七的女子。
說是女子卻也牽強。
實在是墨發高高束起,一身男裝扮,若不是她說話,阮蓁隻會下意識認為她是長的略顯稚嫩的男子。
瞧著同她差不多年紀。
盛挽也十分詫異。
顧淮之開竅?怎麼可能!
她已然不奢望了。
她看了眼暗七,又是沒來由的一陣無力。
“你既然照顧姑娘,依我看,日後便貼身伺候吧。淮哥兒將你送給蓁蓁,想來你功夫了的。”
暗七:“是!”
盛挽:“這身衣著索性也換了。姑娘家的還是得打扮。”
暗七下意識去看顧淮之。
顧淮之麵無表情的喝著湯。
暗七為難。
阮蓁輕聲問:“可是又何顧慮?”
暗七實事求是:“羅裙礙事,不方便我劈叉。”
盛挽:??
阮蓁:???
顧淮之淡淡道:“你以後隻需照顧姑娘。”
他不會再指派暗七出門辦事,暗衛間的舞刀弄劍,她也無須再參與。
暗七遺憾的看了眼身上的帥氣衣裳,有些遺憾:“是。”
而後退到檀雲身旁。
盛挽頭疼。
可顧淮之做的這些事,盛挽從不乾涉,由著他去。畢竟顧淮之私下做的……
這方麵顧淮之還是靠譜的。
他身邊的那些暗衛,哪一個沒有真本事?
盛挽給阮蓁夾了一道大廚的拿手菜。
問:“你父親這幾日可有來信?”
顧淮之眼眸裡劃過什麼,很快回歸平靜,他放下筷子,也不知怎麼的瞥了阮蓁一眼,而後用帕子擦了擦嘴。
語氣冷淡,一如往昔:“無。”
盛挽歎了口氣。
“也不知他何時能回來。彆你成親,也趕不回來。”
回來?
若不是他還有利用的餘地,徽帝恨不得定國公回不來。
顧淮之想了想,到底沒說顧赫那邊的艱難。為了怕盛挽再談起顧赫,顧淮之熟稔的拉了人做墊背。
“我聽聞盛祁南又惹你同舅母不快了?”
“兒子倒有個法子。”
盛挽果然不再問顧赫,當下來了精神:“你說!”
顧淮之風輕雲淡,絲毫不見愧疚。
“剝了他的衣裳在城門吊上幾日,他就老實了。”
阮蓁:???這可是你親表弟!
若真是如此,莫說當和尚,盛祁南都不想當人了罷。
盛挽愣了幾秒:“這……”
盛挽沒好氣的嗔他一眼。
“又胡說,你就這麼一個表弟!”
顧淮之沒再開口。
畢竟範坤吃的藥丸,沒喂盛祁南吃上一顆,他也算仁慈了。
阮蓁聽著這些話,眉宇間卻有著她自己不曾察覺的輕鬆。她稍稍抬眸,卻撞上顧淮之的視線。
顧淮之薄唇一抿。
“阮蓁。”
“嗯。”
男人盯著她。沒有絲毫情緒。
“短短的功夫,你瞧了我不下三次。母親還在此,你好歹收斂些。”
阮蓁一滯,熱意瞬間湧向全身,她麵布紅暈。
“我沒有。”
盛挽輕咳一聲。頭一回覺著自己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