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放到嘴邊,輕輕哈了一口氣,她跺了跺發僵的雙腳。
她發著顫,去看身側的暗七。
“你不怕冷?”
暗七站的筆挺,搖搖頭道,有些歡快道:“上回下雪,我還同長肅他們幾個,去河裡禿水。”
檀雲:……
葛媽媽總說她不夠聰慧,可聽了暗七這番話,檀雲破天荒覺著,一山更比一山高。
檀雲又打了個嘭涕。
“我先回去,姑娘畏寒,得帶件披風過來。”
話音剛落,就有人急衝衝的過來。而後煩悶的在暗七麵前來回走動。
檀雲蹙眉。
卻實在不想搭理長肅,當下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就聽長肅碎碎念:“兩柱香,兩柱香了。”
檀雲一頓,沒忍住而後輕聲在暗七悄聲詢問。
“他發什麼瘋?”
“主子作息向來規律,除非是天塌了,雷打不動這個點就會熄燈歇息。”
暗七:“既然主子說了一炷香,那想來一炷香姑娘就能出來。”
檀雲似懂非懂。
指了指走個不停抓耳撓腮的長肅:“世子爺歇不歇和他有甚關係?”
暗七自然知曉。
他們暗衛對顧淮之忠誠不二,其中長肅崇拜顧淮之到了極點。
“他在糾結發愁。畢竟公子今夜作息不規律了。”
檀雲:就……難以理解。
她小聲罵了句:“瞧著人模人樣,怎麼做的淨不是人事?”
長肅的耳力驚人,聞言不過瞥了檀雲一眼,很快陷入下一波的碎碎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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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全程下來光顧著緊張了。
她生怕弄疼了顧淮之,因此靠的極近,動作輕柔的用乾布擦去周邊血漬。
運籌帷幄的男人,此刻僵硬的一動不動。
淡淡的女兒香縈繞鼻尖,胸口處一下又一下的蹭著,勾的他心癢難耐。
他喉結滾動,身子往後仰。
阮蓁擦的認真見他不配合,當下斥道。
“彆動。”
顧淮之不動了。
阮蓁竟然斥她?
他明明可以一把將人推開的。
可他隻是嗓音暗啞的催促:“你快些。”
阮蓁一絲不苟:“你彆催。”
顧淮之:……誰給阮蓁慣的這種臭脾氣!
他一陣心煩,可更多的,卻被那種不知足所吞噬。
顧淮之閉了閉眼。忍住不去用力的掐女子的楚腰。
“我到底是正常男子。這種事,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阮蓁放下棉布,取過藥粉,小心翼翼灑了上去。
聽到這句話,她也隻是心不在焉的敷衍。
“可我們不是都要成親了麼。”
阮蓁抿了抿唇:“還是說,是誰質疑世子爺了麼?”
質疑……
這些年,他不近女色,甭說外人質疑,就連盛挽都懷疑他有病。
甚至他自己一度都是這麼想的。
顧淮之不說話了,他抿了抿唇。有些惱怒,一口氣憋著上不去下不來。
一雙黑沉沉的眼眸,就這樣看著小娘子為了他忙上忙下。
上了藥又去取繃帶。
顧淮之把人擋住。
“讓長肅來。”
阮蓁:“可是都快好了。”
顧淮之認命了:“那你會綁蝴蝶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