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往裡走。
“陪了我半日,得巧是用飯的時辰,走,去我屋裡吃,我藏了幾壺梅花醉,是你舅母親手釀的。度數不深,小酌幾杯還是成的,權當暖暖身子。”
盛挽貪杯,可酒量向來不好。
孔婆子一聽這話,當下變了臉色:“夫人您不能……”
盛挽嗔她一眼:“彆掃興。”
阮蓁平日裡喝的最多的也是茶,從未沾過酒。
不過,盛挽既然提了,她當下頷了頷首:“是。”
盛挽笑意吟吟,正要吩咐一臉為難的孔婆子去廚房準備下酒菜。
卻一抬頭撞見不遠處亭子裡的好整以暇將說話聲都聽了去的男人。
顧淮之坐在輪椅上,嘴角似笑非笑。沁著幾分冷。
他出現在通往盛挽院子必經的這條小道,無非是逮人。
柔和的光線透過樹葉,落在他的俊顏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忽明忽暗。
男人飄飄逸逸的打扮,卻透著一股寡淡疏離,讓人望而止步。
盛挽沒好氣:“唬著一張臉,嚇唬誰呢?”
顧淮之也不請安。對上盛挽略顯頭疼。
他動了動薄唇:“父親臨走前說的話,娘這是轉頭便忘了嗎?”
“娘若如此不讓人省心,那兒子隻有修書一封,送到父親手上。”
盛挽:“顧淮之!”
顧淮之卻是仿若未聞,隻是語氣寡淡的吩咐:“長肅。”
“屬下在。”
“將夫人屋裡的酒全搜出來。”
“是。”
盛挽:!!!
她有些急,儘量打著商量:“我就喝幾杯。”
“一滴都不成。”
顧淮之揉捏著指骨:“娘上回背著父親喝酒,掉入池中,若不是暗衛護著,孔婆子又會鳧水,池太醫搶救及時,如今又是怎樣光景?”
不說顧赫,那次也讓他怕了。
彆看盛挽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可自那次後受了寒,身子到底受了虧損。
有前車之鑒後,父子倆在這事上極為約束。
偷喝,藏酒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盛夫人也不會私下給盛挽酒,無非不過前幾日盛挽回娘家乘著無人順手牽羊。
盛挽隻能退一步:“那我陪蓁蓁喝一杯總成了吧。”
顧淮之這才吝嗇的攫著阮蓁。
“她也不準喝。”
盛挽大怒!卻隻能甩頭就走。
阮蓁正要跟上,就見男人起身,大步而來,一手擒住她如白玉的腕子。
阮蓁被他攥的生疼。卻不敢掙紮,唯恐扯到他的傷口。
“我要去陪乾娘用飯。”
顧淮之隻是凝睇著她。語氣不善。
“好玩麼?”
“娘脾氣如此,無非是仗著凡事有父親撐腰,但我從來懶得給她收拾那些爛攤子。”
顧淮之沒那個耐心。
阮蓁溫婉,便是最好不過。他也不願她學了盛挽的半分脾氣。
顧淮之黑眸沉沉。
他說:“阮蓁,我不是第二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