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嘴了。
途中再無話。
直至萬丈光芒逐步退去,天際晚霞孤零零的,徒增蕭瑟意味。
長肅此刻換了道,通往他處。又過了一炷香。
總算在一家農戶門前停下。
“可是公子來了?”阮蓁還未下馬,就聽有婦人詢問,聽著嗓音,年紀應當不小。
阮蓁看向顧淮之。
顧淮之的手緊了緊,也不知他心裡再想什麼,而後淡淡道:“是認識的,且在此處歇一宿。”
說著他率先撩開車簾,徒步而下。
對著追到門前的老媼,頷了頷首。
阮蓁當下要跟著下馬,餘光卻落在另一旁的易霖身上。
他有些出神,手裡的金元寶都不捏了。
阮蓁沒有多想,身子剛出車簾,就聽顧淮之嗓音淡淡的問著婦人。
“近些日子,您可還好?”
婦人擦了把淚:“好好好,一切都好。”
說著,她瞧見探出身子的阮蓁,而後驚喜道。
“這就是阮姑娘?”
顧淮之睨了阮蓁一眼,而後介紹。
“這是任婆婆。”
阮蓁下馬,聞言她抿唇一笑。
喚道:“任婆婆。”
“誒!”
老媼滿意的看著她:“這天兒冷,姑娘快快進來。”
說著,她又有些抱怨。
“公子你來前也不打聲招呼,我好早些收拾晚膳,還有住處。”
顧淮之卻是難得的好說話:“是於淵之過。”
不對勁!
哪裡都透著不對勁。
可不待阮蓁深思,就被任婆婆拉著入內。
這院子不大,接著微弱燈光,阮蓁依稀瞧見前頭還沒來得及收的乾蘑菇。
任婆婆稀罕的看著阮蓁,總覺得親切又嬌美。
“這可都是山貨,燉湯喝鮮的很,我這就去殺雞,公子愛喝我燉的雞湯。”
“暗七,長肅,去幫忙。”
“是。”
顧淮之每來一次,任婆婆都會殺一隻雞。他也成了習慣。明明中午剛吃,可當下沒推辭。
就在這時,易霖慢吞吞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任婆婆眼神不太好,愣是見他走近,這才眯了眯眼。
她有些為難。
“這可如何是好?我這院子裡的屋子不夠住啊。”
易霖:???
他一個激靈。
“我出銀子!”
顧淮之嫌棄的瞅了他一眼。
而後道。
“三間足以。”
顧淮之心想:這院子除卻任婆婆那間,恰好還餘下三間,阮蓁,暗七一間,長肅,易霖一間,他同小灰一間。
易霖這會兒十分認同顧淮之的觀點。
他捏著金元寶,嘴無遮攔道:“沒錯,婆婆不用擔心,暗七和您湊一間,長肅帶小灰一間,我呢單獨一間,剩下的就給顧淮之同阮妹妹留著。”
任婆婆:???她有些不確定:“這沒成親……這樣不成吧?”
阮蓁:???她蹙眉。
“不行。”
易霖朝顧淮之擠眉弄眼,難得開起來黃腔:“行不行,也要顧淮之說了算啊。”
顧淮之冷笑。
“兩間就夠了。”
易霖:?
“易大公子去豬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