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際泛起魚肚白。
趙公公身著便裝,捏著蘭花指。一扭一扭而來。
詠太醫背著藥箱,跟在他身後。
山莊的小廝連忙上前引路。
繞過曲折的小廊,便同再度上門的眾大臣碰了個正著。
趙公公視線從吳煦辰身上打了個轉,而後大著步子上前。
“誒呦,可巧碰見諸位大人。”
他可沒行禮,他是徽帝身邊最得力的奴才,即便帝王無能,可到底身居高位,莫說眼前的大臣,就連池彰也得給他幾分薄麵。
“皇上對此案尤其重視,特地派雜家過來。”
趙公公笑了笑:“昨兒已然過了一日,眼看著隻有兩日的功夫,不知可有進展?”
話音剛落,所有人麵麵相覷,實在沒臉說,他們臉人都沒見著。
趙公公見此,眯了眯眼。轉眼間就沒了笑臉。
“這是怎麼了?老奴來此交不了差倒無妨,若各大人交不了差,嗬……會如何,諸位想必比我清楚。”
他的一席話,令人心下惴惴。
區區閹人,也敢如此?
偏偏,人家轉達的是徽帝的意思。
戶部侍郎連忙上前做恭敬道。
“公公這是哪兒的話,我們自然不敢懈怠此事。”
他一說話,身後的人連忙跟著站出來。
“不錯,昨兒吳大人可是審問了良久,臣想,吳大人興許有了一定的揣測。”
“正是,吳大人雖年輕,可能力出眾。都說虎父無犬子,太師大人的嫡子怎會沒本事?”
如此這般,摘了自己,直接將吳煦辰推到了風口浪尖。
吳煦辰笑的很是牽強。
可此刻,唯有上前一步。
“臣定不負皇上所望。”
趙公公滿意了,他倪了眼吳煦辰。
“即使這般,老奴就放心了。”
“老眾大臣輔佐皇上用心,這天朝呢,定然會越來越昌盛。”
“是是是,公公說的是極是。”
趙公公:“阮姑娘受了傷,皇上心疼世子爺,這不也擔心著,特地派了詠太醫前來。那老奴就不同諸位大人敘舊了。”
刑部侍郎拱了拱手,往邊上走了幾步,讓出道來。
“公公請便。”
這廂,暗七手裡捏著根劍,隨意的舞動兩下。卻穿著羅裙,不好施展。
掃興的很。
很快,她扔了劍。
視線朝緊閉的房門劃過,難得對著長肅發牢騷。
“主子作息規律,怎麼這會兒還沒起?”
長肅認同,卻抿了抿唇。
他相當難受。
“如今到了主子去書房溫書的時辰了!可主子卻一個字沒看。”
甚至屋內沒有半點動靜!
他的主子,不該是這樣的!
暗七歎了口氣:“大抵是操勞,累了些,主子多歇息是好的。”
正說著話,就聽外頭的腳步聲由遠漸近。
趙公公一扭一扭的走過來。
掐著蘭花指。
院子外暗衛把守森嚴。帶過來的小廝又恭聲退下,倒不用再顧及什麼。
他瞅了長肅兩眼。
“爺呢?”
“還不曾起。”
趙公公又問:“那姑娘呢,快讓詠太醫給看看。”
暗七:“和主子一同睡著,也未起。”
閹人的趙公公,愣了幾秒,蘭花指都不翹了,隻是誇張的捂著嘴。
“誒呦,爺這人……可真壞。”
詠太醫:……
一沒了根的,對這些還真懂。
他沒好氣道:“你閉嘴吧,一早就沒停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