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底,她是不相信顧淮之除卻她之外,還對旁的女子上心,至少現在不會。
嬌嫩的唇瓣溢出一絲輕歎。
暗七上前撚了撚錦被。
“那長肅完了。”
“為何這般說?”
“主子不可能對姑娘下手,自然這股子氣,得撒在長肅身上。”
說到這裡,暗七又高興了。
“姑娘,您這是做了什麼?”
阮蓁沉默幾秒,手指一鬆,湯勺掉落碗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食指大拇指捏了捏。
她嗓音輕軟。
她說的有些委婉:“我隻是催他走。”
而後她小聲補充:“三次。”
暗七消化了幾秒鐘。
愣是沒,消化過來。
————
的確如暗七所料想那般,顧淮之會將氣撒到彆人身上,然不是長肅,卻是再度尋上門的吳熙辰。
顧淮之負手而立,黑著一張臉看著吳熙辰走近。
吳熙辰對上他的臉,莫名的腿有些軟。
“我想好了。”
顧淮之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滾。”
吳熙辰:???
他上前一步:“你我合作,我這次真的想好了。”
顧淮之嫌他聒噪。絲毫不給麵子。
“與我何乾?”
他一手理了理袖擺上的褶皺,緩步去楠木椅前坐下,指間摩挲著玉扳指上的紋理。
嘴裡的嘲諷比往日更甚。
“你哪兒來的臉同我談條件?”
吳熙辰好生一番掙紮來此,卻不想得到這一句話。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淮之。
渾身都在顫:“你耍我?”
都說太師府的吳大人年少有為,可顧淮之卻覺著還不如他那個日日想著要出家的蠢貨表弟。
他斜視的看著他,語氣帶著惋惜。
“我給過你機會了。”
可是昨夜吳熙辰猶豫了。
顧淮之語氣冷淡,說著最殘忍的話。
“吳熙辰,你得知道,太師府同我沒有半點乾係。”
“你娘保不住名節委實是慘,一旦消息傳出,所有的人知道她被玷汙,其中也包括你父親。那也是你太師府的事!可這與我何乾?”
他笑了笑,笑意卻凝結於眼底。
“你還得知道,被拖下水,被當棋子,被天下人嗤笑的至始至終都是你們吳家。”
“我……何至於摻這趟渾水?”
吳煦辰眼底的光越來越暗,直至消失。
他像是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失控想一把衝到顧淮之麵前,卻被突然現身的長肅製止。
一個大男人,卻隻能抱頭痛哭:“你昨兒不是這般講的。”
顧淮之看著他哭,心下越發的煩躁。
吳煦辰哭的真難看。
難看到他看了難受。
“你也說了,那是昨兒。”
“我如今不想了。”
他不利用吳熙辰,也有千種萬種法子,另辟蹊徑。
可於吳煦辰而言,他也隻能依仗顧淮之。
莫說人在顧淮之手上。就憑太師府勢單力薄無法抗衡池家這一點,足夠讓他走投無路。
池家哪裡是這般好絆倒的。
可若這個人是顧淮之呢。
吳煦辰不蠢,顧淮之那夜會同他說那些話,分明就是有這種心思。
可他不知好端端,不過過了一夜,怎麼就改了主意!
這卦變得可真快!
吳煦辰擦著淚:“顧淮之,算我求你。”
“隻要你幫我這一會,我日後定唯你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