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入皇宮。換來徽帝大怒,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
趙公公焦急萬分的從玉瓶裡取出藥丸,服侍徽帝喝下。
徽帝臉色卻依舊鐵青。
他重重一拍桌子。隻聽砰的一聲巨響。
“永安侯府,池家,好大的狗膽!”
趙公公擔憂的給他順著氣:“您彆動氣。”
徽帝眼裡充斥著血絲。
他前腳禁足太子,後腳賜死周媛。卻不曾想,還有這些糟心事!
一件件一樁樁,在這個節骨眼上全部爆發,足以讓他焦頭爛額,不隻如何妥善處理。
“皇上昨夜一宿未免,這身子如何撐得住,老奴求你歇息一二可好?”
徽帝在龍椅上坐下,原本蒼老病態的怒不可遏的麵容上,此刻布滿了點點倦意。
他急促的平複著呼吸:“睡?朕如何能睡?”
“永安侯府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沒什麼根基,也想耍這些心眼。當這天下姓範?
趙公公溫聲安撫,語氣帶著絲絲不確定:“這也是傳言,並不知真假,到底無法定罪。”
說著,他到了杯茶,恭敬的雙手奉上:“可何況,此事實在詭異,早不早,晚不晚,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消息傳遍了整個臨安,想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徽帝眼裡充斥著怒火。
“還有誰?除了他池彰還會有誰?”
不用想,也是池彰的手筆,他想借著這件事,試圖平息昨夜之事。讓所有人的焦點都投向永安侯府。
雖然,這也是他期盼的。他比誰都想要讓昨夜之事徹底壓下來。
但想到是池彰做的,徽帝心裡壓著根刺,悶得慌。
如今鬨出這些事,番國的使臣想來背地裡不隻如何笑話他的無能。
徽帝冷冷道:“查!”
若是真的,永安侯府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泄露考題,貪墨枉法哪一個都能誅範家九族!
他忌憚池家是不錯,還能治不了永安侯府?
他渾濁的眸中帶著寒厲和怨毒。
“衙門口的事波及池彰的兒子,既然失態鬨大,也給朕好好的查!”
可找誰查?徽帝一下子又沒了主意。
以前池興勳做的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不代表他現如今不會借著輿論下手,殺池彰一個猝不及防。
他閉了閉眼。沒有一個人敢相信。
趙公公躊躇許久,而後在徽帝耳畔道:“老奴覺著,吳太師之子上回梵山寺查案十分穩妥。”
吳煦辰?
徽帝想起昨夜他為池家說話,就擰眉。
趙公公不經意間又道:“讓他試試也好,皇上的顧慮老奴知曉,可吳大人得守孝,自然和池家短時間成不了親家,守孝期間,變數實在是大,此人辦事果決,倒有幾分手腕,若能收為己用,再好不過了。”
到底涉及池家,徽帝想了一圈,卻隻想到一個人:“讓顧淮之去查。”
趙公公驚呼一聲:“又是顧世子?”
“不怕得罪人,敢把所有證據擺在朕眼前的,放眼朝野,也隻有他顧淮之。”
蕭家指望不上,刑部尚書的位置空缺至今,必須得安排上。
徽帝眉宇間籠著幾分憔悴。
可不知為何,趙公公的話卻在腦中回放。
吳煦辰……收為己用。
他心下權衡利弊,倏然間,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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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院。
阮蓁手裡抱著喜服,白嫩纖細的玉指捏著繡花針,動作輕緩的繡著清幽雅致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