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之術運轉，隻是這一次的運轉十分的慢。
慢的陸塵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想一想，也實屬正常。
畢竟這一次的推演涉及到了真流，河洛之術加上歸藏羅盤確實很出彩，可是這畢竟也是有限度的。
若是連真流都能隨意推演的出來，那太昊與少昊恐怕早就稱霸天下了。
陸塵對著牛魔王問道：“牛兄，你還能撐多長時間？”
牛魔王道：“十天半個月的是沒什麼問題。”
陸塵放下心來，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按照河洛之術的演變速度是完全可以推算的出來的。
而在等待河洛之術推演的時候，陸塵等人也沒有閒著。
鐘離權與小蝴蝶二人被派出去救治周圍民眾去了，能救多少救多少，統統都拉到氣運大陣之中接受庇護。
王玄甫研究飛升大陣。
王玄甫要儘可能的了解飛升大陣更多、
牛魔王與牛妖老黃兩人因為實力最強，牛妖老黃跟在鐘離權與小蝴蝶身邊預備不測，而牛魔王則是守護陸塵。
陸塵則是在此期間又和上清身好好的談了一次。
陸塵甚至於還將上清身又重新煉了一遍，可是得到的消息還是那麼多！
上清身該說的都給陸塵說了，完全沒有遺失掉的信息。
陸塵也未曾從石印上看出來什麼貓膩。
而上清身無意間的一句話，倒是給陸塵提供了一些靈感。
“這裡是太上留下的歲月世界，太清身又是第一個出現的，有沒有可能是真正的太上做的手腳？”
“真流，就完全沒有缺點嗎？”
“太上雖然無為，可無為，也代表著無不為……”
陸塵心中一動，腦海中本來有些模糊的線，瞬間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了，這裡是太上留下的寶葫蘆世界。
文殊能夠遮掩住其他真流的目光，可是以他的實力能夠擋住身為三真之境太上的目光嗎？
既然如此，太上就真的能容忍文殊入魔滅世？
這顯然是不可能得，畢竟老君還曾將牛妖老黃帶出了函穀關，並且還點化了王玄甫的靈性，讓其誕生了靈智。
若是此界破碎，王玄甫身死道消，那老君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所以……
“老君必有措施防備著這一點……”
陸塵目光閃爍，他喊來了牛魔王。
“三真境界與真流的區彆？”
牛魔王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是靠著野路子晉升的真流，三真之境我如何知曉……不過，想來三真境界，應該比真流境界強很多吧。”
牛魔王又遲疑的補充了一句。
他晉升真流的道路充滿了意外與巧合的因素，根本就沒有係統性的學習如何晉升為真流。
“那真流與普通仙人又有何不同？”陸塵降低了一下問題層次。
“那可有太多的不同了。”
這是自身的感悟問題，牛魔王對其了解是最為直觀的：“隻有晉升真流之後，才能被稱之為真，因為隻有真流，才能知曉自身的他我，融合他我歸一，並且感應到真界……嗯，我認為的真界，至於其他正宗稱之為什麼，我便不知了。”
真界……
陸塵眉頭一挑：“何意？”
牛魔王思索了一番後緩緩說道：“就是一種直覺，冥冥中，我等好似是虛假的，不管修為多麼的高強，實力有多麼的偉岸，都是虛的，歲月可消磨，天地可破滅，因為不管是歲月還是天地，都是虛假的。”
“天地，世界，歲月……諸如此類，彆說是三真了，哪怕是我都可以玩弄於鼓掌之間。”
“甚至於此界，若是我想的話，便可讓其重開……當然了，此界有著一些異常的地方，阻擋了歲月核心，無法變更。”
說著，牛魔王將目光看向了王玄甫，後者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牛魔王也隻是納悶。
他晉升真流之後，便可以更改歲月長河了。
在他的眼中，歲月曆史在他眼中就變成了一條線，宛若他想在哪裡暫停，便可以在哪裡暫停。
甚至於可以將某一段歲月曆史直接掐斷，重塑歲月曆史！
可是這個葫蘆天地，他就沒有辦法掐斷，正是因為歲月長河好似被什麼給拘束了一樣，身為真流的牛魔王，也沒有辦法對歲月長河造成絲毫的影響。
而這個異常的點，隱約和王玄甫有些關聯。
他便將此事說出。
“與老道有關係？”
王玄甫都愣了愣。
和他有關係？
他怎麼不知道？
若是他有固定歲月長河的能耐，還會被困在這裡？
早就衝破天外，斬掉文殊的狗頭去了！
“隻是一個感覺罷了。”
牛魔王說道：“真流之真，便是已然勘破了虛妄，看穿了真假之界限，得到了一縷真性，一方歲月天地，在我眼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秘密，所謂規則，也不過是一條條的線條，我若是想要更改，那便能更改。”
“可歲月無法被更替，便是與你有關係，文殊不能更改歲月曆史，也或許是因為你的緣故……你不是老君弟子嗎？老君可曾給你過什麼東西？”
王玄甫被說的身體一震，眉宇間卻有些驚疑不定。
陸塵看了一眼王玄甫，難不成自己這位師兄當真是東華帝君？
真流玩弄歲月曆史，他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當初真坤死前曾高喊‘三萬六千次’，這便是哪些執歲真流對西遊世界所做的事情！
整個天地的歲月曆史，被整整重啟過三萬六千次！
可是葫蘆世界呢？
沒有歲月重啟過！
文殊作為執歲真流，本是能夠重啟天地，可是他卻立下了許多的規矩，讓天地按照故事線發展。
以往陸塵以為是牛魔王的鍋，畢竟他也是真流，兩位真流兩廂比拚之下才造成的影響，讓歲月無法重啟。
而現在牛魔王親口承認了。
並不是他影響了天地重啟！
“未曾。”
王玄甫緩緩搖頭，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老君給他留下過什麼東西來。
老君當初隻是點化了他而已，他手中的青龍劍等寶貝，還都是白雲上真贈與他的呢。
“你可以再仔細想一想。”
牛魔王神色認真的說道：“此界存亡，或許便係在你的身上了。”
王玄甫點了點頭，開始回憶誕生記憶以來的數百年的過往曆史。
牛魔王身為真流，超脫了一般的歲月天地的存在，他出現錯誤判斷的可能性極低。
更大的可能性，便是他身上真的有老君留下的一些後手存在，隻是他還沒有發現！
王玄甫陷入到了自己的回憶中。
陸塵繼續問道：“真流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力嗎？”
“這是自然，所謂的玩弄歲月，滅絕世界，都不過是勘破虛妄附帶的產物，真流的根本能力，還是能感悟到真界。”
“真界？”
“沒錯。”
牛魔王點了點頭道：“就像是我，晉升真流之後，便好似感覺到了有著一方至高真界，那裡才是我等的源頭之地，也隻有到了那裡，才是真，可是想要踏足那片不朽之地，我就必須積累更多的真性。”
“貧道曾聽說過三真之地，應該便是你口中的真界。”
陸塵自動將三真之地與真界掛鉤：“你能找到真界的所在嗎？”
“三真之地？我倒是隻感覺了一個。”
牛魔王搖頭：“至於真界……三真之地到底在何處，或者是某一個方位，我感覺不到，隻是感覺到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
“好似在這諸天萬界之中，歲月可逝，天地可朽，而隻有那一處真界才是不朽之地，才是適合我等真流存在的地方去……。”
“或者更為確切的說，應該是在那裡，真流才是真流？”
說到這裡，牛魔王自己都有些迷茫了，他略微歎息的搖了搖頭：“我所感悟的真性，隻有一縷，或許那些晉升真流之境時間更長的存在，或許才知道那些地方在哪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