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千真萬確。”
“是的是的,外婆,親親外婆,您就彆生我氣了。”
見外婆表情鬆動,墨煙立即湊到外婆跟前,繼續賣乖,豁出去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外婆在大腿上一拍,“好,既然這樣,那就兩人一起罰吧!墨煙在這裡陪我住三天,阿焱你趕緊走,三天之內,你們倆不準見麵不準聯係,否則變六天。”
“啊?外婆您看...”秦焱哀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這也太慘了,女朋友到手沒幾天,就要被迫分離。
本還想說點什麼,挽救一番。
墨煙已經捂住他的嘴,手忙腳亂推著他往外走,“好,我們聽外婆的,阿焱你快回去吧,再見!”
坐在沙發上的外婆,看著兩人的動作,笑得一臉得逞,
算煙煙還有點心,有了男朋友也沒忘記外婆;
臭小子,把煙煙拐走這麼多天,還給外婆三天,不是理所當然嗎?
而在旁邊沙發看戲的晴天,憋著笑意,朝外婆豎起大拇指,得,這薑還是老的辣。
晚上,墨煙貼心的鑽到了外婆的被窩裡,抱著老太太的胳膊閒聊,
“外婆,煙煙好久好久沒跟您睡啦。”
“十二歲至今,那是得有好多年了,今天不嫌我這老太婆睡覺打呼了?”
“怎麼會,外婆身上有小時候的味道,我特彆懷念。外婆,你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一直陪著煙煙。”
一晚上,墨煙使勁渾身解數,把外婆逗得合不攏嘴,老太太終於開心地睡著。
聽著她綿長均勻的呼吸,墨煙放下心來,外婆的身體狀態確實還不錯。
良久,黑暗中的墨煙驀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陷入迷茫荒涼。
複仇陸熵,摧毀陸氏,真的是對的嗎?
保山的事情之後,心理醫生診斷,她有中度創傷後應激障礙,
親眼目睹那麼慘烈的現場,那麼多人的傷亡,她陷入很深的自我懷疑。
上輩子被困在西溪彆墅裡,那種暗無天日;被逼著盜取商業機密,害很多人失業家破人亡,那種自責愧疚;還有到最後,看著被拔掉儀器的外婆,在ICU停止心跳,那種荒涼絕望。
萬念俱灰,不過一瞬之間。
這些痛,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不斷提醒著她,複仇是對的,必須要複仇,那些壞人要得到懲罰。
但腦海裡一浮現李宇的臉,她又動搖了;
破壞西南販毒線路,隻是做了摧毀陸氏的第一步,就有無辜之人因此失去生命;
那以後,萬一有更多人,甚至是親密的人,也因此受傷去世,那這複仇,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