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抬頭,透過航站樓的落地玻璃窗,望著墨煙乘坐的飛機,飛向雲端,直至變成小點看不見;
他才慢慢轉身,給暗中保護墨煙的保鏢,發了條短信出去,
【最近墨煙見過哪些人,做了什麼,事無巨細發我郵箱裡。】
半個小時後,秦焱坐在去Y國的航班上;
打開筆記本,開始仔細研讀郵件,好像對待最棘手最重要的投資項目。
三個小時後,墨煙到達廣城,接下來就是配合民樂宣傳,完成密集的行程。
她隻來得及跟秦焱和外婆發了條微信報平安,便離開酒店,被保姆車載到發布會現場。
晚上十點,在會場的工作間,墨煙終於可以喘息一會。
“墨煙,你還好嗎?”黎薇薇有些擔憂地遞上一杯溫開水。
墨煙淺笑著接過,微微搖搖頭,“謝謝,我還好。今天的工作都結束了吧?我去下洗手間,然後我們就回酒店休息。”
“嗯嗯,你第一次持續工作十幾個小時,肯定很累。保姆車已經在等著了,我們下去停車場就可以直接回酒店。需要我陪你去嗎?”
“沒事,我自己去。”
墨煙說完,便打開門離開。
落地玻璃窗外,是夜色闌珊的廣城。
墨煙並未留意廊道裡,為何連工作人員都沒有?
根據酒店大概率的格局,她專注地朝儘頭走去。
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貓高跟,一下一下,踩在光潔的瓷磚上,悠長的通道裡回蕩著清脆的踏踏聲,聲聲入心。
半個月前,孫安仔那幫毒販被一網打儘、線路也被連根拔起,陸老爺子得了消息後,氣得住進了醫院;
陸氏集團10%的收入來源,以這種絕對的方式消失,簡直是吸他的血吃他的肉;
董事會不斷施壓,陸熵隻好自薦去bao山核查原因。
但得到的結果讓他震驚不已,除開原本就對立的警方,另外兩個起到關鍵作用的人,居然是秦焱和墨煙;
一個他最討厭的人,一個他最在意的人,在bao山攜手把西南路線清理得乾乾淨淨。
憤怒和哀傷兩種情緒,瞬間吞沒了他;
陸熵孤身站在怒江江畔,望著奔騰的江水沉默不語,錢沒了可以再掙,線路沒了可以再建;
但墨煙,她怎麼可以?
她是唯一一個,想放到心尖上保護的人呐!
夢裡無數次的癡纏,無法言語的深愛,無法壓抑的心痛;
日日夜夜,一分一秒,都是靠著她一張張照片才熬過來的;
煙兒,為何會這麼做?
良久之後,陸熵忽然狂笑起來。
煙兒,也許,也許隻是單純的想幫助警方而已,作為一個C國公民;
她不可能知道陸氏與此有關,那就並非針對自己,
對,一定是這樣!
煙兒並不是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