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少年七竅中有黑煙流出,他抱著頭痛苦著地,口中不停嘶喊著:“白澤!白澤!”
然而一炷香過去了,少年還沒掙脫怨靈煞氣。
洛離有些意外,攝魂術的強度與施術者的自身法力相關,她雖然在月洲時被認為靈根極差,但也不至於連這基礎法陣都搞不定吧!
“怎麼會這樣,方才我去探過少年本身沒有法力呀!那陣中究竟是什麼在與你對抗呢,主人?”
青鸞也甚為不解,除非被施術之人法力強於施術者,否則不該如此呀…
洛離神色微變,元靈出竅進入陣中,見那少年蒼白冰冷的皮膚上瘢痕交疊。她一伸手,忽被拉進了少年的夢中。
怎會?
少年的夢中,怎會有千年前的自己?
她看著自己和少年在雪地相遇,在幽冥深處爭吵…可自己為何一聲聲喚他:歸卿?
看來是少年自己不願醒來,洛離不願再與他糾纏,一劍刺向了夢中的自己。
“不!”
陣眼中的少年忽然撕心裂肺地痛喊,洛離被他那一聲震出夢境,周身靈力大亂,赫然嘔出一口鮮血。
“主人!”
“阿離!”
青鸞十分震驚,不過就是一個攝魂之術,怎可能傷到主的?
“不好!陣法在雙吸少年與阿離的血氣!”白澤焦急道。
“臭白澤,虧你還是什麼天界神君!我主人都是為了你,才遇到如此危險!我主人本來就隻剩胎光了,再被奪魂她會灰飛煙滅的!!你快說怎麼辦,你快告訴我怎麼辦啊!”
青鸞急得眼淚亂飛。
白澤撓頭:“這這…我也不知道啊,一個普通人族少年哪來的這麼大力量對抗法陣啊!阿離定是施陣時沒有多用法力,才被他抗衡的!這樣,我們一起向陣眼輸法力,隻要壓住了少年,法陣結束,阿離便會無事了!”
青鸞明了,旋身向上再現神鳥真身,將周身靈力都渡入陣眼。
霎那間,一青一白兩道光射.進陣眼,少年周身冒出淳淳惡氣,逐漸彙成了人形。
青鸞見了怨靈現形,恨不得立即將其誅殺。但白澤卻忽然抽了法力,將法陣裂開一角,怨靈須臾之間便順著裂角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
青鸞急了,白澤忙解釋道:“哎呀,你才幾百歲,能有多少法力來除妖呀?我可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打不得打不得~先帶他們回去療傷要緊。”
可惡!
可惡!
可惡!
疾惡如仇的青鸞聽了這話,登時就嚷著再不喜歡白澤了。
甚至在洛離剛剛醒來時,耳邊充斥著的也是這數不儘的可惡…可惡!
日光順著幻影紗透進床內,諾大的房間,洛離緩緩起身看了眼,空無一人。
懷裡的血契珠閃個不停,看來青鸞急壞了。
“出來吧”,洛離喚道。
青鸞“嗖”地一下鑽出血契珠,嘰嘰喳喳道:“主人主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神獸呢!他昨天真的隻帶了你和那個少年回來,另外兩個被狐妖抓走的人,他不救耶!他居然不救耶!?”
洛離看著兩個腮幫子氣得如拳頭大的小鳥,忍不住笑出聲:“你呀,真當這世界非黑即白麼?他本就不隸屬於八大世代神族譜係,當年是機緣之下,被東洲帝君點化飛升的而已。斬妖除魔又不是他神職責任。”
青鸞聽著這話,似乎有理,收起撲騰的小翅膀,可是它在床榻上走來走去,又覺不妥:“可是他飛升了就是神君呀,怎麼能不管人間疾苦呢?”
“人間疾苦?”
洛離不免反問道:“人間確實疾苦。可莫說是他,你看看如今天界眾仙,有幾個是管人間疾苦的呢?”
青鸞歪著頭,小小的腦袋認真地思考起了主人的話。似乎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