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解釋說:“記得的,但是不站這我就看不到你有沒有回來。”
王月婷一下子又覺得剛剛太凶,索性花露水不要錢拿回來灑,說:“傻不傻,你跟舍管阿姨說一聲,我回來就去找你了。”
不提舍管阿姨還好,提了大米歎氣說:“我站這,她都以為我是什麼小流氓,險叫保衛科的人來抓。”
還要查他的學生證,他又不是本校學生,哪有這東西。
王月婷笑出聲,又問道:“你來看高明畢業的啊?”
他倆從來最要好。
大米看手表,心想那邊也差不多該結束,搖搖頭說:“不是。”
今天去,人家也顧不上他啊。
王月婷心中了然,故意不往下問,隻說:“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大米尷尬點點頭,果然又挨兩句罵。
他忙起來是這樣的,什麼事都顧不上。
王月婷教訓他的話一套一套的,說:“彆拿年輕不當事,老了你就知道。”
大米自己暢想著,要是老了還能聽到她這麼說就好,人家怎麼說,他就怎麼點頭。
王月婷很是滿意,她的性子並不是禾兒那樣天生充滿保護欲,也不是小麥那樣做慣姐姐對大家都關懷,而是實實在在被照顧著長大,沒多少教育人的機會。
逮到一次,那是可著勁說,覺得還挺過癮。
大米當然配合,邊走邊聽,兩個人一路朝著校外走。
學校門口一溜都是小店,學生們都不富裕。
但大米今天有話說,想找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僻靜一點的店,索性說:“有沒有哪家店有包間?”
兩個人吃飯,還要包間,那要多收錢的。
才掙錢沒多久的人,怎麼這麼不知道節約呢。
王月婷又要換著話說他,陡然有點詞窮,覺得一路上好像都是自己在說話,大發慈悲道:“今天我是‘地主’,我請你。”
畢竟人家可是來找她玩的。
大米是顧不上掰扯什麼誰請誰的問題,畢竟王家明天一大家子就要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到時候有沒有自己說話的機會還不好說,不抓緊時間是不行。
有些含糊道:“隻要有包間都行。”
王月婷覺得就兩個人往裡麵一坐有點奇怪,說出來又顯得自己的膽怯,索性把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拋之腦後,領著他的附近的一家飯店——有包間的。
服務員見慣世麵,多半覺得他們是小年輕找地方處對象,反正不管幾個人,隻要消費,想把店包下來都行。
給他們點完菜就出去。
大米醞釀一路,要開口,服務員來倒茶,咽口水要說,服務員上小菜……
總之一連打斷七八次,他們一桌子菜都上齊,是該好好吃飯的時候,他的勇氣已經再而竭,破罐子破摔道:“先吃吧。”
本來就該是吃晚飯的點,王月婷動筷子,其實看出他的難言之隱,試探性問道:“你是想擴大店麵嗎?”
言下之意是說:“你要借錢嗎?”
大米被噎住,不知道自己怎麼給她這種錯覺,說:“不是。”
那吞吞吐吐的,王月婷於這些事上其實沒多機靈,有些疑惑道:“那是什麼?”
大米都想好好吃完這頓飯再說,現在是不得不張嘴,話音都到喉嚨,服務員又敲門進來添茶。
他臉色很是難看,把王月婷嚇一跳,問道:“怎麼啦?”
大米深呼吸平複一下,說:“我本來排練了好幾次。”
“應該是點菜的時候,我都點你愛吃的,倒茶的時候,我給你倒,上蝦的時候,我給你剝殼,然後問你‘想給你剝一輩子可以嗎’。
結果這家店,居然不賣蝦,從點單這步就毀了。
王月婷臉慢慢燒起來,又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笑得不行,好半響才停下來說:“桌子上有魚啊。”
不是剝蝦,挑魚刺她也行啊。
大米的不安全都消散,說:“那我可以給你挑一輩子的魚刺嗎?”
王月婷發出一個思考的鼻音,想著女孩子還是矜持一點,自己剛剛多少有點不矜持,說:“我考慮一下吧。”
大米一顆心又吊起來,咽口水說:“考慮多久?”
王月婷想著十天半個月太久,說:“明天吧。”
這樣好像也是不矜持,不過她管不著啦。
當然,哪怕是一夜,對大米也是個折磨,他一夜未眠,心裡也惦記著發小,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中午見。
邊寫邊姨媽笑,我媽問我在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