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從小到大是善於學習的好學生,既然她知道自己需要B,就得想辦法把它找出來。
但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覺得關鍵還是在周楊身上。
為此,周楊覺得她最近學車的時候都很古怪,尤其是是目光。
明明是熟悉的人,卻總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
他有什麼不一樣嗎,明明跟從前差不多。
搞得周楊心裡毛毛的,終於有天忍不住問說:“你怎麼老這麼看我?”
苗苗發出一個拖長音的“嗯”,才說:“在探索。”
這詞該用在人身上嗎?
周楊隻當這是她學哲學學出來的毛病,說:“探索出什麼了嗎?”
苗苗暫且還沒什麼收獲,說:“我還得再思考一下。”
一副遇到什麼大難題的樣子。
周楊看她的為難樣,說:“要不要幫忙?”
他覺得也不會是什麼學術的高深難題,自己多多少少也能給點意見。
苗苗又是沉吟片刻,最終揮手說:“我自己來。”
然後問道:“我今天可以上路嗎?”
講完這個詞,也覺得用得不好,改口說:“把車開到路上。”
周楊知道她和同齡的人比起來,多少有那麼點小“迷信”,看在眼裡覺得可愛,說:“可以,我開到新北,你再開。”
那裡是約定俗成的練車地方,雖然現在還沒什麼人在學車。
苗苗哪裡知道哪是哪,隻看車開往郊外,忽然說:“好漂亮的樹。”
滿大街不是梧桐就是銀杏,入冬以後顯然有幾分寂寥。
周楊看著覺得都差不多,但還是停下來說:“帶紙筆了?”
苗苗從來是隨身帶著的,迅速翻出來說:”我就勾個線,很快的。“
周楊手把在方向盤上,說:“不急,這個角度行嗎?”
苗苗大致比劃一下,自己調整坐姿說:“可以。“
她再快,反正也是需要時間的。
周楊搖下車窗,聞見一股奶香味,說:“好像有好吃的,我去看看賣什麼。”
大馬路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苗苗含糊應一聲,盯著樹目不轉睛,隻覺得每根枝乾都是順著她的心意長的。
連她自己裁出來的,都未必有這麼合適。
落在周楊眼裡,就是一棵光禿禿的樹,幾片葉子還死吊在上頭,一點不肯離開。
這樣美嗎?他隻看出可憐巴巴四個字。
不過不妨礙他願意,順著味道往前走,這一片他也很少來,但這樣的情形好像不是很少見。
每次帶著苗苗出門,總會在等她畫畫的時候隨意逛逛。
街邊的一切,好像都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變得更有趣。
周楊停在某家店門口,站在隊伍後麵,跟前麵的人打聽說:“大叔,這店什麼最好吃啊?”
一看他就不住附近,大叔說:“你要是難得來一趟,就都買回去,這天氣不會壞的,什麼都好吃。”
周楊伸著脖子看,種類也不是很多,就隻有三四種,全是新鮮出爐的,供應也不及時。
等到他,還不知道能剩幾種。
他看手表,估算著苗苗大概要多久,一邊往前挪。
這家店在附近應該挺有名氣的,大家估摸都覺得天氣冷放得住,一買就是一大袋。
周楊都忍不住替老板算,想著到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都買上,尤其是掛著售完即止的牌子的牛奶糕。
他手指頭一點一點數著,覺得排得怪焦灼的。
好容易到他,牛奶糕隻剩幾塊,他一口氣全買了,其它每種都都買了一斤。
想著排都排了,乾脆多買點帶回去。
他付完錢,老板就是牛奶糕的牌子摘下來,後麵的人“哎哎”叫喚著,顯然很遺憾沒能買到。
周楊心想,今天買這個不能不好吃。
他提著袋子要走,被個小夥子攔住說:“不好意思兄弟,你看能不能勻點牛奶糕,多少錢我給你,我對象特彆愛吃這個。”
一塊也就小孩拳頭大,統共那麼四五塊,還有啥好勻的,要平常也就直接送。
但周楊不是自己吃,苗苗最愛牛奶味的東西,小時候整個家屬院都知道,方家的孩子每人每天都有一瓶牛奶喝。
一度就是個活脫脫的“奶娃娃”,你都聞得到味。
他拒絕道:“我們也愛吃呢。”
說著自己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神色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