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子,你懂賭石嗎?不懂彆瞎說。”
“逞口舌之勇算什麼本事,有種就和黃老板賭一把。”
“是啊,敢不敢和黃老板賭一把?我們都是你們對賭的見證人。要是贏了,算你牛逼!”
“不敢賭就滾蛋,這裡不歡迎你。晦氣!”
……
這麼多賭客中,賭漲的很少,或多或少都輸了錢,心情本就不好。蘇陽一句忌諱的話,成功把大家激怒了。
要知道,賭石之人和賭徒沒有區彆,都是很迷信的,有的人解石之前甚至會燒香拜佛,祈求菩薩保佑能出綠,最是忌諱彆人說不好聽的話。
“都閉嘴,還想不想好好賭石了?蘇小神醫也是初涉賭石一行,不懂行規很正常,何必苛責?倒是你黃大福,搶了彆人付了定金的原石,才是真正破壞了行規,還不快還給人家?”周老爺子突然一聲厲喝,眼眸深處有一縷縷寒芒跳動,渾身透出一股大威嚴。
頓時間,騷動的現場噤若寒蟬。
周老爺子一怒,後果可是很嚴重。
黃大福臉色拉了下來,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可周老爺子的意誌卻是也不敢拂逆,除非他不想在江州市混了。
“算了,拿去吧!”黃大福心底一沉,說道。
“嘿嘿,那我可就笑納了。阿陽,給錢,賭漲了咱倆平分。”王東笑嗬嗬道,雙手抱著大石頭,整張臉都貼了上去,像是抱著好幾個億一樣。
這塊毛料周老爺子也有注意到,出綠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但是,標價三千八百萬偏高了。
真正買下來,解開後是漲是跌,還是兩說。
畢竟,神仙難斷寸玉,有的毛料各種出綠的特征都具備,結果偏偏切出來狗屎地,垮到不能再垮,這樣的案例比比皆是。
“我都說了,這是一塊普通石頭,沒有綠,要他乾什麼?錢多也不是這麼花的。”蘇陽凶了王東一眼。
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迷戀上了賭石,明明腦子不夠用,卻自詡老手。
蘇陽要是不幫他一把,鐵定褲衩都得輸掉。
“小子,你拿不出來錢就是拿不出來錢,說我看好的料子不能出綠,什麼意思?咒我嗎?有種就和我賭一把,不敢賭現在就給我滾蛋!”黃大福怒了,噴出一嘴的唾沫星子,又對周懷安說道:“周老爺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黃大福蠻不講理,而是這小子實在太欺負人了。說的都是什麼話?”
“哼!”
大福珠寶的首席賭石顧問,“黃金眼”錢鬆也是一聲冷哼,對蘇陽信口開河老大的不滿。
雖然他挑選的料子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出綠,但也不是一個無知小輩能置喙的。
周懷安眼角抽搐,這次他想偏袒蘇陽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就道:“那個,蘇小神醫,我在古玩街經營有一家茶社,要不去喝杯茶?”
“阿陽,三千八百萬,你不會拿不出來吧?”王東向蘇陽問道,還心心念著手中的料子。
他當然不會相信蘇陽說的不能出綠,而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相信自己的直覺,原石裡麵藏著大寶貝。
讓所有人吃驚的是,蘇陽對周懷安和王東的話置若罔聞,說道:“好,我和你賭,切吧!要是能出綠賭漲,我跪下來給你磕頭道歉。否則,你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
蘇陽也是成功被激怒了,想給這老小子一點教訓。
“蘇小神醫,不要衝動,萬萬不可啊……”周懷安連忙製止。
賭石一行水很深,隔行如隔山。
彆說蘇陽沒接觸過賭石,就是浸淫賭石一行十年二十年的老手,都不敢說精通賭石,打眼交學費都是家常便飯。
再說,這塊毛料可是“黃金眼”錢鬆看好的,蘇陽輸的可能性很大。
到時候蘇陽跪下來磕頭道歉,自己丟人不說,他周懷安也顏麵無光。
如果不是看在蘇陽身上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才不會多管這個閒事,而是會由這小子作死去。
“周老,你彆說了。我意已決。讓他切吧。即便是我輸了,也認了。”蘇陽打斷了周懷安的話,說道。
“好,錢老,現在就解石。”
唯恐蘇陽反悔,黃大福連忙對錢鬆說道。
展會有現成的解石區,連解石師父都有,不用勞煩自己動手。
錢鬆拿著粉筆,在原石上花了幾條線,又對解石師父交代了幾句,然後便開始解石了。
幾千萬的料子開解,可是很少見的。
烏泱泱,解石區周圍一下子就擠滿了人,都迫不及待想看到這塊價值斐然的料子到底是漲是跌。
黃大福本來信心十足的,被這麼多人看著,莫名的心裡就有些緊張了。
且不說三千八百萬對他來說是一筆巨額資金,賭輸了要當麵磕頭道歉,他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放心好了,這塊料子肯定會漲的。”錢鬆安慰黃大福道。
王東也在一旁看著,緊張不已。
他的心情很複雜,這塊料子是他看好的,差點買了下來,希望能夠出綠。
可是出綠的話蘇陽就輸了,所以又不想出綠。
周懷安老爺子則在想著怎麼化解這場賭鬥。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和蘇陽結交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幫蘇陽化解了尷尬,挽回了麵子,那蘇陽就欠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