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但想到她剛剛這麼爽快地吞了藥。
他一手指頭戳進她嘴裡,翻找著藥片:“吃了?”
“吃了啊。”
“不是沒事嗎!”
“買都買了,這藥貴的嘞!”
謝薄簡直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拉著她去洗手間,按著頭對著馬桶,伸手去摳她的喉嚨——
“我沒見過你這種型號的蠢豬。”
“啊!嘔!”林以微被他的手指頭搗弄得腸胃翻湧,居然真把那片藥給嘔出來了。
謝薄確定了是那片白色小藥丸,這才作罷,不客氣地擲開她的頭發,轉身擰開水龍頭洗手。
林以微捂著胸口,咳嗽著,腦袋漲漲的,眼淚鼻涕流一臉。
他擰了**巾,粗魯地給她擦了臉:“你是豬嗎?藥也能亂吃?”
“高考前也吃過,不就是推遲姨媽,又沒什麼副作用。”
“誰跟你說沒有副作用?”
“我以前同桌。”林以微隨口道,“說高考生理期可以吃一片,省的影響發揮。”
謝薄覺得她的生活常識簡直薄弱到令人發指,蠢得讓他都不知道怎麼評價。
“沒人照顧你?”
“有人照顧我還能站在你麵前?”林以微翻了個白眼,自己給自己洗了把臉,走出了洗手間。
謝薄跟著走出去,倚在門框邊,望著她:“豬,以後我照顧你啊。”
林以微沉默片刻,回頭道:“謝薄,如果我被池西城那什麼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保護我了。”
這句話,頓時又惹惱了謝薄。
他眼底帶著幾分慍怒:“所以,你想怎樣?”
“沒想怎樣。”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坐在沙發上,“隨便說說。”
謝薄被她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揪著她的手腕,將她拖進臥室,粗暴地丟在了大床上。
林以微連連後退,推到了床頭軟包旁,驚慌地看著他。
“剛剛不知道是誰,被嚇得站都站不穩。”謝薄眼帶嘲意,“這才剛脫離危險、就籌謀著要擺脫我。林以微,我是有多讓你厭煩。”
林以微咬牙不語。
的確,最無助的時候,謝薄是她要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是想到林斜,林以微除了拒絕,沒有彆的選擇。
縱然,他剛剛說照顧她…
是有一瞬間的心動。
“謝薄,我就是這樣的人,利用你的時候會毫不手軟。”她直勾勾地望著他的黑眸,忍著心酸,一字一句地說,“是你自己…犯賤。”
謝薄眼底的怒意幾乎蓄滿了,近在咫尺地呼吸著她的呼吸,簡直想活活咬死她。
林以微閉眼側頭。
冷靜了幾分鐘,謝薄轉身離開了房間,重重摔上了門。
他不會碰她的,如果她不sayyes。
……
是夜,林以微睡了個安穩覺。
雖然池西城那張臉、依舊如夢魘般纏繞著她,但謝薄的床,他的味道…會讓她有一點安心。
第二天清早,謝薄很不客氣地推搡她,把她弄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謝薄隻穿了條黑色四角褲衩,露出了整整齊齊的板塊狀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林以微愣了一下子,居然有一瞬間的心動。
他威脅她,強迫她,利誘她…都不管用。
如果勾引她…說不定有用。
林以微一雙狐狸眼黏在他腹肌上,抽不回來:“乾、乾嘛?”
謝薄一隻手拿著**黎渡通電話,另一隻手將她如小貓咪一般揪起床——
“池西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薄抱著林以微回了公寓,黎渡也跟著去了。
他是除了林以微以外,唯一被允許進入拉蒙公寓的人。
林以微坐在沙發邊,心緒稍稍平複之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黎渡。
一開始,她以為他是謝薄的跟班,就像雲暉是池西城的跟班一樣。
但觀察之後發現又不像,他在謝薄家裡可以自由出入,可以躺他的沙發,翻他的冰箱,看他的雜誌,玩他的遊戲機…
雲暉在池西城麵前是何等誠惶誠恐,叫往東不敢往西。
但黎渡…更像是謝薄的朋友。
他肚子餓了,去謝薄冰箱裡翻出一罐可樂,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謝薄看他隻給自己拿了,喃道:“給客人拿一瓶。”
“客人?哪有客人?”黎渡故意和他開玩笑,“我隻看到某人的女朋友嗷。”
謝薄正要拎起雜誌扔他,林以微忙不迭辯解:“我不是他女朋友。”
謝薄卷了雜誌,帶了點不爽地睨向她:“自作多什麼情,哪隻耳朵聽到說你了?”
林以微抿抿唇。
黎渡拎了一瓶冰可樂給她遞過去,謝薄伸手過來,頎長的食指扣開了拉環,仰頭喝了一口,遞給她。
林以微渴得不行,也沒嫌棄,咕嚕咕嚕地喝光了,被氣泡衝得打了個淺淺的飽嗝兒。
謝薄笑了下。
黎渡看著兩人互動間的小細節,似乎關係匪淺。
他覺得很神奇,謝薄最近唯一的女伴,擺在明麵上的,隻有一個葉安寧啊!哪裡又冒出個林以微來。
而且,還是從池西城手裡搶來的。
如果換成葉安寧,甚至是池西語…謝薄都不一定會做出今天這樣的事,一醒過來,繃帶都還沒來得及拆,瘋了一樣衝過去救人。
“說說唄,你們什麼關係?”黎渡坐在高腳椅邊,好奇地問林以微。
“不是女朋友,我也沒追他。”林以微淡淡解釋。
“我知道你沒有,那些喜歡薄爺的,可沒一個像你這樣…任性的。”
她對謝薄的態度看起來…似乎並不迎合,淡淡的。
“難不成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他胡亂猜測。
謝薄懶得理會黎渡的調侃,拎著可樂易拉罐坐到中島台邊,拿起平板看賽車資訊。
林以微中規中矩地回答:“不是兄妹。”
“那我真的太好奇了。”黎渡不依不饒地說,“林小姐,你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我們沒關係。”
“我不信。”
“你為什麼不去問謝薄。”
“你看他那個死樣子,有半點想要搭理我倆的意思嗎?”
林以微不禁笑了起來。
謝薄身邊的人…和他
相處還挺輕鬆,他似乎不像外麵的人言傳的那樣心狠手辣、那樣可怕。
至少,林以微現在一點也不怕他。
黎渡也不怕他。
浴室裡傳來水滿的嘩啦聲,謝薄望向黎渡:“你該走了。”
“哎哎,怎麼回事,利用完就趕人啊,彆太過分了!我今天陪你勇闖虎穴,你不感謝感謝我啊?”
“我沒讓你來,是你自己死皮白賴要跟來。”謝薄單薄的眼皮微闔,放下了平板。
“我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
“不然你想怎樣?”
黎渡躺在舒服的皮質大沙發上滾來滾去:“不然你給我按摩按摩?”
“好啊。”謝薄冷冷一笑,走過來,抬腳要踹他。
幸虧黎渡閃得快,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行行行,走了!粗暴的男人,一點兒也不懂憐香惜玉。”
林以微被他倆逗得咯咯地笑出了聲。
出門時,黎渡遞給林以微一張名片:“既然你是薄爺的人,如果以後有麻煩,來ds俱樂部。這裡,絕對安全,誰都不敢在我的俱樂部裡搞事情,沒地方住,這邊也有房間。”
林以微收了名片,低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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