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發了好多貓咪不同角度拍攝的萌照,事實上,林以微不過隨口一說,也不是真的很關心他頭像的這隻貓。
她沒有點開圖片,回了一句:“真可愛。”
昂:“你每天晚上這麼晚回家嗎?”
微風:“不是,我上班時間不固定,要看我的課表安排。”
昂:“如果以後下班太晚,我可以來接你。”
微風:“好啊。”
昂:“那個…這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奶茶。”
林以微指尖猶豫了片刻,回道——
“嗯,看時間安排,應該沒什麼事。”
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延遲滿足,這也是拿捏人心的手段。
大概接下來幾天,他都會惴惴不安地期盼著她的回複了。
林以微啊林以微,你真是個壞女生,而且壞的如此渾然天成,甚至不需要思考……
總而言之,有必要和楚昂維持a的關係,就算不曖昧發展,認識一個警院的朋友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也許能幫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她說要去洗澡了,結束了這段不太有趣的聊天。
……
那段時間,林以微和池西語的感情也進入了“熱戀期。”
這個傲慢自大卻並不愚蠢的富家女孩,也在她鍥而不舍的攻略下,疏遠了許倩熙這一眾姐妹團。
疏遠許倩熙她們…其實不算是林以微的成就,池西語確實不蠢,隻是大多數時候喜歡裝天真。
她心裡門兒清,知道許倩熙她們對她多有齟齬,即便當麵不說,但背地裡聚在一起偷偷吐槽了不知道多少次。
為什麼親近林以微,不是因為她救了她,或者她對她的千依百順…
隻是因為林以微沒有彆的朋友,在校園裡形單影隻,不能抱團兒,她隻能有她這一個朋友。
池西語想要的就是這樣一份唯一性,這讓她有安全感。
許倩熙察覺到對她冷淡了下來,有幾次也想要跟池西語聊聊,笑嘻嘻約她一起去喝咖啡吃甜點,都被池西語冷拒了,兩人的氣氛越發變得尷尬
起來。
池西語厭倦了平日裡和姐妹團逛街購物這類的消費型娛樂,讓林以微帶她去找點彆的樂子。
林以微帶她去了大橋下的河邊。
這裡的河岸堤壩邊生長著大片野生蘆葦,風一吹,蘆葦叢四散飄蕩,空曠無人,大橋之上是地鐵線,時不時有呼嘯而馳的列車,轟隆隆震得地上的碎石子顫動起舞。
這裡說話有回音,空靈悠遠的感覺。池西語好喜歡這個地方,太適合她錄製唱歌跳舞的視頻或者直播了。
她告訴林以微,她根本不喜歡學畫,是他爸逼她學的,其實唱歌和跳舞才是她最想學的特長愛好。
林以微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繪畫周期漫長,且小眾欣賞,不太容易引得喝彩,無法填補她無底洞一般的虛榮心。唱歌跳舞就不一樣了,稍稍賣弄一下就會贏得掌聲一片。
所以她瞞著老爸在網上做歌舞直播,收獲讚賞和目光。
池西語是一個需要收獲目光、收獲認可的女孩,事實上,姿勢平庸且毫無擅長天賦的她,從小到大,缺乏的也恰恰就是這個。
“我好喜歡這裡啊!不管是拍照還是錄視頻,都好有感覺!”池西語結束了一場跳舞的直播,退出直播間,回頭對林以微說,“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好地方的?”
林以微沒有說她和林斜以前常常來這裡寫生。
對於斐格藝院有錢的富家公子小姐來說,寫生需要去遙遠的古鎮,住昂貴的網紅客棧。
但對於林以微和哥哥而言,任何地方都可以支起畫架——狂風四起的大橋河邊,擁擠喧嚷的肮臟小巷,或者人潮洶湧的街頭…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常常。
“微微,認識你真的太好了。”
地鐵列車駛過,帶起一陣狂風,揚起漫天飛揚的葦絮,池西語從支撐架上取回手機,遞到林以微手中——
“快快,快給我拍動態視頻!”
林以微接過了手機,從各個角度拍攝著池西語擺弄動作、翩翩起舞的視頻。
其實,縱然她覺得自己喜歡唱歌跳舞,但她確實沒這方麵的天賦,跳舞也不那麼好看,隻會一些簡單的搔首弄姿的動作,甚至不如去酒吧蹦迪。
直播間裡也充斥著大量的謾罵和嘲諷,網友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小姐,該罵就罵。
但池西語的大腦總能過濾掉所有負麵的差評,隻看到她想要看的評論,聽她想聽的聲音。
這也是一種本事,林以微還挺欽佩她的。
“西西,你這麼不喜歡畫畫,還能拿那麼多國際大獎,真是厲害啊。”林以微羨慕地說。
“對啊,這就是天賦。”池西語驕傲地回頭,“羨慕不來的。”
“嗯,我就沒有你的天賦。我的畫,麥教授評價說情緒太重了,目的性太強就失去了藝術原本的單純;對了,麥教授評價過你的畫嗎?”
“呃,說過吧,但我不太記得了。”池西語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聊畫畫的事,彆打擾我拍視頻。”
說完,她拿走了林以微手裡的手機,兀自去遠處的河邊自拍。
林以微坐在橋墩底下堆疊的空心水泥柱上,麵無表情地望著河邊的女孩。
如果、如果她現在威脅池西語,逼她說出林斜的下落,甚至用她的安危威脅池右淮,會成功嗎?會成功救出林斜嗎?
林以微的腦子快速運轉著,分析利弊,計算失敗的風險…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了林斜,現在她控製了她,會不會有可能……
明知這是愚蠢的做法,但林以微真的快要耐不住性子了!
血液流速明顯加快,腎上腺素飆升,她跳下了空心水泥柱,邁著滯重的步履,朝著河邊的池西語走去。
女孩仍舊高舉著手機,調整著美顏濾鏡,拍下一張張不同角度的照片,渾然不覺危險已至身後。
忽然間,池西語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哥,你出院啦?”
“你還想找打你的人啊?不是說沒有監控嗎?”
“怎麼會是謝薄,你不能因為跟他不和、就亂猜吧。”
“不是,哥,你不許去找謝薄的麻煩,你敢!!!”
池西語掛了電話,回頭看到身後近在咫尺的林以微,嚇了一跳,“靠!你走路沒聲啊?”
林以微收住了不切實際的衝動,問道:“怎麼了?”
“我哥…”池西語煩躁地跺了跺腳,“他非得說那天蒙頭揍他的人是謝薄,說要找他麻煩。”
“他有證據嗎?”
“當然沒有,就亂猜,說謝薄和他不對付,真的是…謝薄怎麼可能這樣做,看在我的麵子上也不會啊!”
她焦急地按下謝薄的電話號碼,打給他——
“快接電話啊!真是的。”
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接通,大多數時候池西語都不太能聯係到謝薄,隻有他有事找她的,她想找他不太容易。
“微微,
我先回去了,下次再約吧。”
“哦,好的,我正好也約了彆人。”
“你約了誰啊?”
“一個男生,剛認識的,警院的。”
池西語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哦~~懂懂懂,那你快去吧。”
兩人在路口分開,池西語打車回去,林以微上了一輛擁擠的公交車。
路上,她摸出手機,翻開了有一段時間沒再聯係的頭像——
thin。
指尖猶豫著,打下幾個字,又快速刪掉。
算了,哪裡需要她去提醒,池西語肯定會想儘一切辦法聯係他。
她收回了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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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草秘密》by言言夫卡
與商時舟分手多年後,舒橋家道中落。
她獨自拖著沉重的大箱子,站在博登湖邊的某條大街上,看著手機裡第二十八封“拒租”的郵件。
開學季德國一房難求,更遑論她想要的廉價租屋,早已被搶租一空。
天空飄起了小雨,舒橋可憐兮兮站在街邊,正一籌莫展之際,一輛銀色勞斯萊斯魅影停在她麵前。
車窗緩緩落下,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臂露出一小截腕骨。
“上車。”車裡的英俊矜貴的男人摘下細金絲邊眼鏡,睨著街邊無助的女孩。
當年載著她,曾將油門踩死的恣肆少年,如今車速……30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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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橋上了那個曾被她傷得遍體鱗傷(將她傷得)的前男友——商時舟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