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很稱職(1 / 2)

愛意藏風裡 春風榴火 12744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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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林以微從浴室出來,小雪花已經安然入睡了。

大概是因為孩子比大人對環境的改變更加敏感,回青港市這幾天,小雪花整夜整夜地哭鬨,沒個消停。

她哭得林以微心裡也很難受。

她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很複雜,剛生下來那會兒,她不覺得自己有多少母愛,看到她的那一刻還覺得陌生,難以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

孩子睜開眼的那一瞬,她眼前浮現了謝薄的臉。

何止是像,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這一年的相處,她無數次望向她的臉,看著這個同時擁有了她和謝薄共同麵部特征的孩子…那股子被她深埋壓抑的情愫,在她刻意忽略和逃避的角落裡,暗自生長。

小時候孩子發燒哭一整夜,哭得林以微也很心碎,她也會陪著她一起哭。

當媽媽,有時候是很無助的一件事,尤其被激素影響,情緒敏感。

不過,林以微比同齡的女孩更成熟,也更堅強。在她們天真無邪的少女時期,林以微已經被世態炎涼和艱難險阻給推著長大了。

挺過了最難過的一年,孩子的狀況也逐漸穩定了。

在拉蒙公寓的第一晚,本以為小雪花又要鬨個沒完,畢竟換了新環境。

沒想到她居然不哭不鬨,謝薄哄了她幾分鐘,她便安然睡下了。

她走出客廳,看到陽台上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以為他在抽煙,走近了看到他雙手撐在陽台的護欄邊,望著萬家燈火,眉心微蹙,似在想事情。

黑沉沉像一座海邊的孤獨燈塔。

林以微走到陽台邊,男人下意識地伸手攬她,卻被她拍開了——

“彆忘了,你現在有未婚妻,彆像個混蛋一樣。”

“孩子落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混蛋了。”

謝薄對這個新身份表示坦然接受,“等她出現在我爸麵前,那時候,我不僅僅是混蛋,我還是個孽障、逆子。無關痛癢的網友眼中的渣男、負心漢,合作夥伴會認為我私生活不檢點,從而人設崩塌,名聲掃地。”

畢竟,像池西城那種桃花不斷的浪蕩公子哥兒,鬨出什麼緋聞反而不稀奇,但謝薄一直維持著完美人設,一旦行差踏錯,哪怕是白紙上一丁點的黑點,都會被無限放大。

更何況,連孩子都有了。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林以微走過來,和他中間隔了一個人。

微風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撩撥著兩個人的心,謝薄嗅到了風送來的她發絲間的檸檬香。

他們對彼此身體的吸引力,從來未曾減弱,反而隨著天長日久的愛與恨…

欲望與情潮,來勢洶洶。

想要,卻得不到。

他竭力克製,喉嚨乾涸,轉身去廚房接水喝。

林以微遠眺著遠處海灣間閃爍的漁火和海綿倒映的滿天星辰,想起了很多往事,在拉蒙公寓和他同居那兩個月。

一段回不去的快樂時光。

謝薄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洗掉了一身躁騰騰的□□,出來時,看到林以微在嬰兒房照顧小朋友。

房間裡,柔和的暖光照著她的臉蛋,她低聲輕哄著她。

孩子又哭了。

謝薄走了進來,伸手接她:“我試試。”

林以微猶豫幾秒,遞給了他。

謝薄抱著孩子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哄著她:“不哭了,今晚我帶著你,好嗎,讓媽媽休息一會兒。”

也真是奇了怪,謝薄一接手,她果真就不哭了。

林以微有點吃醋,不滿地喃了聲:“小白眼狼。”

“跟某人一樣。”

林以微懶得理他,既然他今晚要帶孩子,她就回去好好睡一覺。

反正他也哄得住。

“謝小貓。”他輕輕喚著,“我是爸爸,叫爸爸。”

“粑粑…”小朋友跟著他牙牙學語。

“能不能彆亂取名字,她叫林初雪。”

“這麼正經的名字,還是小貓更可愛。”謝薄抱著孩子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輕輕哄著,“是不是,小貓?”

小嬰兒看著他,咯咯笑了。

林以微也覺得奇怪,這孩子…就這麼喜歡他?

明明隻見過一麵。

血緣感應嗎?

“小貓好像餓了。”謝薄抱著孩子走過來,“你要喂她嗎?”

說完,他笑著伸手去解林以微的衣領,林以微拍開他的手:“已經斷奶了!現在吃奶粉的,家裡有準備嗎?”

“準備了,不知道合不合她口味。”

“她不挑食。”

謝薄放下了孩子,兀自去廚房衝泡奶粉,他也不大會做這些事情,都是跟著網上的視頻一步一步地學。

衝奶粉的時候,孩子居然不哭不鬨地耐心等待著,也是難得了。

謝薄抱著她,親自給她喂了奶粉,小家夥喝完就尿了,他又學著

網上的教程,耐心地給她換了紙尿布。

林以微倒在鬆軟的單椅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年來她睡眠總是斷斷續續,沒睡多久,醒來時夜已經深了。

謝薄竟然還在陪孩子玩兒。

小家夥白天睡夠了,晚上精神百倍,坐在羊羔絨地毯上,拿著小火車玩具耀武揚威地揮舞著。

謝薄趴在她身邊,逗著她:“謝小貓,叫爸爸,我是爸爸。”

小嬰兒發出“呀呀”的奶聲奶氣音,他抱起她,放在腿上,認真問她:“媽媽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她肯定罵我更多。”

“任何時候,小貓都要喜歡爸爸。”

林以微無聲無息地睜開眼,看著他哄孩子的背影。

他在用這個孩子療愈自我,治療著那個躲藏在他童年裡可憐兮兮的私生子。

她可不能讓他亂教寶寶,走過去抱起了小嬰兒:“謝薄,去睡覺,我陪她玩一會兒。”

沒成想,謝薄一鬆手,小寶寶瞬間變臉,眼看著淚花兒又要奪眶而出了。

林以微隻好把孩子塞回他懷裡:“這什麼小白眼狼啊,居然還離不了了!”

謝薄接過了孩子,眼底纏了幾縷溫柔:“可見是我的崽。”

“既然離不了,那我不要你了。”林以微故作生氣地對小孩說,“你跟他吧,他可稀罕死你了。”

說完,林以微起身要走,小朋友抓住了林以微的手指頭,不肯鬆開。

爸爸也要,媽媽…也要。

一個都不能少。

謝薄也拉住了林以微的手,逗著小朋友:“小貓快看,媽媽多小氣,說,小氣鬼媽媽。”

孩子對著他倆奶聲奶氣地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容,林以微心裡有霜雪在消融。

她就著謝薄的手,親了親小朋友軟糯糯的臉蛋。

抬頭的刹那間,謝薄湊過來,吻住了林以微的額頭。

……

次日,謝薄將露姨叫來了拉蒙公寓,白天他不在,則由露姨照料著寶寶。

她是林以微唯一信得過的人,孩子自出生就是由她在帶,也格外親她,不會哭鬨。

地下車庫裡,謝薄調試著林以微的這輛瑪莎拉蒂,評價道:“這型號外觀華麗,性能不行,什麼時候帶到ds俱樂部,我給你改造一下。”

林以微將他從車裡趕出來,自己坐了進去:“不需要,我又不是賽車手。”

“黎渡說你現在的技術,能跟我們俱樂部的新手小子們比上一比了。”

“怎麼你還挺驕傲。”

“你是我唯一的關門弟子,技術這麼好,為師能不驕傲?”謝薄倚靠在她的瑪莎拉蒂車邊,偏頭問,“有沒有興趣加入ds俱樂部?俱樂部還沒女賽車手。”

林以微懶得理他,啟動了引擎,準備將車駛出去。

今天她要忙的事兒多著呢,不想和他在這裡磨嘴皮子。

“對了。”似想起什麼,林以微將腦袋探出車窗,“謝薄,小狗去哪兒了?”

“留在山頂彆墅看家。”

“就它一個?”

“當然有人照顧,怎麼你想找它玩?”

謝薄痞笑著說,“今天就可以,帶你去彆墅轉轉,看看狗,順便舊地重遊,敘敘舊情,重溫我們創造寶寶的房間。”

林以微:

她也不管謝薄是不是倚在車邊,猛踩油門將車駛了出去,後視鏡裡,男人趔趄著,險些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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