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眼睛裡的不好意思,便被迷茫所取代。
這是哪?
……
“前麵路口右拐,然後就到了。”
淩晨十二點半。
經過兩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楚清秋終於在周子午的指揮下,將車開回盛景天壇。
看著熟悉的小區大門,楚清秋鬆了口氣,而周子午則歎口氣。
心累。
頭暈,想睡覺。
第四次了。
相處一個月,坐她車四次,四次迷路。
不得不說,在走錯路這方麵,她從來沒走錯過,神了。
“你還能走嗎?”
停好車,看他搖搖晃晃那樣,楚清秋忍不住問道。
“沒問題。”周子午大著舌頭道。
一下車,他似乎醉得更厲害了。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看著地上畫的白線,開始走直線。
走了一段,他突然停下。
“怎麼不走了?”
一直在旁邊跟著的楚清秋問道。
周子午不答,而是突然下蹲,雙臂前後擺動,做立定跳遠狀,“沒路了,我跳過去。”
楚清秋看著他腳下斷了的白線,哭笑不得,“來,把胳膊放到我肩上,我扶著你走。”
“不用。”周子午還在擺臂,要跳到對麵的白線上。
楚清秋走過去,拿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手摟住他的腰,半扶半扛著他往家走。
小區的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遠。
“今晚,真的很感謝你。”楚清秋輕聲道。
今晚的經曆,讓她回憶起了剛進圈時的自己。
那時,她還是一個圈內小透明,也時常會有形形色色的人,逼著她喝酒,是杜青站出來,擋在她前麵,一杯又一杯喝掉那些遞過來的酒。
那時的杜青在她心裡,就像是家裡的長輩一樣,她敬她,愛她。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更像是杜青的私有物,雖然還會溫柔地對自己笑,但那笑容,卻讓她感覺不到暖。
而今晚,當熟悉而又陌生的逼酒再次來臨,卻已經沒有人再護著她了,就如同網上那一次又一次的“黑”潮來臨時,沒有人站出來為她說話一樣。
那一刻,她很冷。
正當她打算狼狽逃離時,周子午拉住了她,並站出來,喝下了那三杯酒,又狠狠地“打”了那人的臉。
這讓她又感覺到了暖,也因此,她的這聲謝,充滿了真心實意。
“沒路了。”周子午看著腳下斷了的白線,站著不走了,“我跳過去。”
說著,他就要把胳膊從她肩上拿下來。
“彆動!”楚清秋沒好氣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跟著走就行了。”
“可是沒路……”
“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