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很短暫。
短暫到對朝生夕死的蜉蝣來說,也隻是可忽略不計的萬千分之一。
這一瞬也是永恒。
對周子午來說,這一瞬自己的心跳聲,藏在她發絲間澹澹的蘭花香,她驚愕又帶著些許羞澀的眼神,以及最重要的,自己唇上那片刻溫軟的觸感。
這些都和車窗外的夜色、頭頂的浩瀚星空一起,被描繪成一幅最美好的油畫,陳列在他大腦裡,那條代表自己和她之間經曆的畫廊,成為他的私人珍藏。
即使有一天,他和她都不在了,這畫廊也不會消失,而是會在宇宙的某一個負責記錄萬物的角落裡,被完整的保存下來。
“你要去哪?”
周子午用這種近乎蹩腳的方式,打破了車裡的沉默。
說話的時候,他坐得筆直,脖子也像打了石膏一樣,絕對地直視前方,不往旁邊偏哪怕1°。
楚清秋道:“回家。”
“好。”周子午默默發動車輛,也幸好路上沒有碰到夜查酒駕的交警,否則他這麵紅耳赤的模樣,絕對少不了一番盤問。
楚清秋一直在偷偷地瞟他,儘管她自己臉頰也熱熱的,但發現他也在臉紅,她反而被壯了膽氣,調侃道:“幼,你臉紅啦?”
周子午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
楚清秋開心了,更想逗弄他了,她裝著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
“小周啊,不就是擦了個邊嘛,你這麼害羞,以後還怎麼追女孩子?這樣吧,等一會回到家,我教你怎麼接吻。”
“真教嗎?”周子午一句反問,直接當場反殺。
楚清秋懵了,慌亂道:“那個什麼……”她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哈欠,“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今天太晚了,以後再說。”
周子午沒再追問以後是什麼時候,出口氣得了,真把人惹毛了,反而不美。
於是,他就坡下驢道:“好,那就改天。”
楚清秋也鬆了口氣。
車裡又安靜了一會,周子午再次打破平靜。
“清秋,我白天接到了《最強音的邀約,聽他們說,也邀請你了?”
“嗯?”楚清秋也顧不得害羞了,驚訝道:“他們竟然也邀請你了?”
聽她說“也”,周子午就明白了,嗯道:“是啊,我已經和他們的工作人員約好了,一個月後錄製,你去嗎?”
說起這個,楚清秋就生氣,她都已經明確地表示拒絕了,但趙華榕卻在苦勸無果後,直接告訴她,公司已經代表你,和芒果衛視那邊達成協議了。
唱歌是她的夢想不假,但前提是尊重她的意願。
被人逼著來,那感覺自然就不一樣了。
不過,現在知道了他也去,那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到時候咱們可以組團一起去。”她說。
周子午已經開始期待下個月了。
……
次日。
楚清秋一大早來到劇組。
在向劇組的眾人解釋了,自己可能因為要因為錄節目,而耽誤拍攝,並當著大家的麵表示了歉意後,全劇組的人,紛紛用驚奇的眼神看著她。
您老可是全劇組真正的,唯一的姐,您要去錄節目,這不是再正常不過嗎,直接去就好了啊,還用和我們說?
讓人覺得耍大牌的,往往都不是大牌,而真正像她這樣的大牌,大家都會覺得譜大點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