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
黑暗的臥室裡。
周子午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穩、悠長,然而他的心情,可是一點都不平靜。
兩人同床。
在此之前,他甚至連想都不曾想過,然而,今晚就這麼實現了。
側耳聽了一陣,發現她似乎睡著了,他便大膽地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微微低頭,將鼻子貼近被子,鼻翼輕動,小心翼翼地一吸,沁人心脾的蘭花香便盈滿了整個鼻腔。
明明是很清新澹雅的味道,卻對他產生了魅惑效果。
黑暗中,周子午閉著眼,一臉享受。
嗯。
好像有點沒出息,而且還帶點猥瑣。
他逐漸不再滿足於這一步,注意力也從被子上,轉移到旁邊的她身上。靠近她那邊的右手,也好像誕生了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地往她那邊挪動。
他不敢太快,隻敢幾毫米幾毫米地移動,生怕自己發出的動靜,將對方驚醒。
頂著怦怦的心跳,終於,幾分鐘後,他的右手臂來到了一個和身體垂直的角度。
然後,他摸到了一片空。
身下這張超級大床,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隔著一條銀河。
唉。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還是算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未熟的果實,吃起來一定是澀口的。
有些事情,還是循序漸進地來吧。
這一夜,他不知道又熬到幾點才睡。
……
早上六點半。
睡夢中,周子午突然感覺自己的右臂、胸口、大腿,都被重物壓著,有種被束縛+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一開始,他覺得是鬼壓床,但慢慢的,他感覺不對,哪有鬼壓床隻壓一邊的?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鼻子有些癢癢的。
此時,窗外太陽初升。
昨晚睡覺時,兩人都忘了拉窗簾,曦光透過巨大的窗戶,將臥室照得亮堂堂的。
“銀河”不知何時已悄然消弭。
他平躺著,她側身以他的胳膊為枕,細膩的胳膊、雪白的長腿,分彆搭在他的胸口和腰間,身上的睡裙,裙邊已經卷到了腰間,被子蓋著他看不到,卻身體能感受到……
作為一個功能正常的男性,在照常奮發的早晨,這樣的姿勢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深呼吸幾次,他想壓製住自己沸騰的熱血,但深呼吸卻讓她身上的暖香氣息,通過鼻子,直達肺腑。
熱血更高漲了。
他又嘗試著將自己被壓的胳膊抽出來,但嘗試了幾次,均無功而返。
除非把她弄醒,否則不太可能“脫困”。
而在嘗試的幾次之中,他的右手、上臂也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一些地方。
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詞:細枝碩果。
再加上他之前了解到的,她睡覺不喜歡穿甲……
“唔。”
她發出一聲呻.吟,似乎要醒了。
周子午身體僵住,更不敢動了。
片刻後,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突然把胳膊、腿全從他身上拿開,然後翻了個身,改為背對他,將他的右手解放出來。
周子午悄悄鬆了口氣。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
乾嘛要緊張,又不是自己拉她過來的。
被壓的手臂血液恢複了流通,一陣酥麻,兩分鐘後,他輕輕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下床,向門口走去。
“卡察。”
輕手輕腳地關上門,他直奔浴室,打算衝個澡冷靜冷靜。
臥室內。
聽到他離開,楚清秋把被子往頭上一蒙,臉頰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