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錄製現場,掌聲雷動。
暢秀玉站在金碧輝煌的演播大廳,周圍是震耳欲聾的掌聲,以及一張張激動的年輕麵孔。
這一刻,她仿佛夢回童年。
那個時候,她還隻是一個跟在嚴厲的師傅後麵,伊呀地學著吊嗓的小女孩。
每次跟著戲班出去演出,她都會躲在幕後,偷偷看那些裡三層、外三層圍在看台下的觀眾。
他們可能並不具備知識文化,甚至連字都不識有一個,但對於大段的唱詞,他們卻能倒背如流,或搖頭晃腦、或嘴巴一張一合地跟著唱。
散場後,他們也會露出一副意猶未儘的表情,然後拿上自家的小馬紮,慢悠悠地走回家。
再後來,隨著技藝的不斷精深,她也從一個時常被師傅訓斥的小女孩,成為大家口中的京劇大師。
可這時,看台下的老老少少,卻變成了清一色的黃發老人。她所在的花派京劇,甚至麵臨著失傳,連她的子女都不願意學、不願意聽,她又如何去要求彆的年輕人。
而現在,台下的幾百名年輕觀眾,在為她鼓掌,為她而激動。
雖然她也知道,這些掌聲,可能很大一部分並不是給她,也不是給京劇的。
但這五百名觀眾當中,哪怕隻有一人在今晚聽了演唱之後,願意去接觸京劇,她這趟就不算白來。
“謝謝。”
她朝觀眾鞠躬道謝,畫著濃妝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一如第一次登台時,發自內心的感謝給自己鼓掌的觀眾。
可剛彎下腰,她腳下就是一個趔趄。
到底是年紀大了,從下午開始,又是排練又是候場的一連幾個小時,她有些體力不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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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午眼疾手快,趕緊一個箭步跨過去,攙扶著她。
“嘩!
”
掌聲更大了,觀眾們不能上去攙她,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對她的支持。
這次,掌聲是給她一個人的。
站穩以後,暢秀玉對著周子午笑了下,示意他鬆開自己。
周子午眼裡閃過遲疑,但還是尊重她的意願,慢慢鬆開扶著她的手,隻是,他的眼睛時刻盯著她,萬一她再站不穩,好隨時過去扶她。
然後,當著所有觀眾的麵,暢秀玉看著周子午,笑道:“也謝謝你。”
周子午身體比腦子反應快,急忙擺手,不敢受她這一謝。
彈幕上。
網友們的討論重心,從《萬疆轉到了暢秀玉身上。
“看到暢老笑著對周子午說謝的時候,有點心酸。”
“是啊,雖然她是笑著的,但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點苦澀。”
“唉,希望樂壇的詞曲作家們,能像周子午在采訪時說的那樣,多關注我們自家的傳統文化吧。”
“難啊,現在的年輕人誰還聽戲,沒有市場誰會投入精力,不過周子午開了個好頭。”
“暢奶奶注意身體啊!”
“連站都站不穩了,看的有點心疼。”
“《萬疆一定要上春晚啊啊啊!期待在大年三十再次看到周子午和暢奶奶同台。”
“這個可以有。”
後台。
楚清秋望著台上的周子午,微微一笑。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晉級應該是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