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針對周子午微博之夜頒獎典禮拒絕領獎,以及《了不起的生活怒懟元寶的行為,網上罵作一團。
元寶的粉絲們覺得,像周子午這種到處惹事,且絲毫沒有敬畏之心的藝人,就該趁早封殺,讓他消失在娛樂圈。
而周子午的粉絲們則認為,周子午的行為,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圈裡像他這樣,敢於把不公和黑幕當場揭破的,基本找不到第二個了。
沒看微博之夜直播的時候,那些明星一個賽一個咖位大,但還不是隻敢鼓掌,沒人敢在事後,對這件事發表哪怕一個字的意見的嗎?
更何況,元寶是個什麼玩意,沒有王德勝這棵大樹,他能有今天這地位?
作為歌手,他這兩年綜藝越上越多,歌喉卻越來越爛,甚至都不如剛出道那會。
而且就算錄綜藝,也是沒有一點節目效果,能在節目上一睡兩期的,整個綜藝界也就元寶這獨一份了吧。
反觀周子午,內在的才情、業務水平,外在的顏值、身材,以及內外在之外的對工作的敬業上,哪樣不是對元寶的降維打擊?
就元寶這樣一個不思進取的瓜慫,也配碰瓷周子午?
還什麼前輩,隻不過是比周子午早生幾年罷了,同齡的時候,他有任何一樣比得上周子午嗎……等等。
周子午一方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直接讓元寶的粉絲們,以及圍觀的吃瓜群眾驚呆了。
這攻擊性,直接拉滿啊。
和周子午在業務上對元寶形成降維打擊一樣,這波新加入的飯圈粉在戰鬥力上,同樣對元寶那些,平日裡沒怎麼經曆過對線的粉絲,形成了降維打擊。
而更紮心的是,人家說的,大部分好像都是事實。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然而,在網上對線,認輸那就是真輸了,隻要我嘴夠硬,那就沒有人能夠擊敗我。
於是,元寶的粉絲們開啟了立體防禦機製,任你怎麼說,我隻回複一句:既然你們家周子午那麼牛,怎麼年度原創音樂人頒給了彆人呢?
……
雙方的戰鬥逐漸陷入白熱化,然而讓人奇怪的是。
明明在場麵上,周子午的粉絲對對方幾乎形成了碾壓,但在人數上,元寶的粉絲卻並沒有輸太多。
你有一百條罵人的評論,我能回你九十五條。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周子午作為當下頂流,粉絲數量自不必多說,再加之今晚的直播又吸了一大波粉,再加上還有不少路人時不時地幫襯兩句,按理說,這應該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可事實就是,雙發打的有來有回。
元寶雖然是二線大咖,但也不可能有如此量級的粉絲,路人大多又都站在周子午一方。
那這多出來的人,到底哪來的呢?
……
第二天。
天空有些陰沉。
一大早,周子午便和楚大戶一起,去工作室錄自己首專的最後一首對唱情歌,《因為愛情。
昨晚他回家後,直接一覺睡到天亮,後續輿論如何,他也沒心情關注。
從和楚大戶官宣後瘋狂被黑,到後來風評扭轉的這段經曆中,他領悟了一個道理:作品才是硬道理。
如果不是後續在《最強音上的表現,現在的他一定還在被楚大戶的粉絲們罵著。
這次的事件同理,有關注那些的時間,還不如拿來錄歌,好讓專輯早點上線。
然而,他可以不受影響,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能像他一樣。
當他走進辦公區時,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以前他每次來,都會有那麼兩三個小姐姐,主動過來找他聊天。其他人就算不找他聊天,也會笑著和他打聲招呼。
可今天,找他聊天、打招呼的全沒了。
是工作繁忙?
還是因為楚大戶在身邊,女生們不敢過來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每個人都盯著電腦,一副忙碌的樣子,哪怕他就站在旁邊,他們也連頭都不抬。
真的是因為工作繁忙?
還是老爹因為和自己聊天這事,訓他們了?
都有可能,但又都不太像,周子午隻能帶著疑惑,和楚大戶一起朝戴洋的辦公室走去。
等到他走遠了,辦公區又重新活躍起來。
“你們說,他昨晚得罪了微博,我們工作室真的能不受影響嗎?”
“想什麼呢,當然不可能啊,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回場子的。針對一個人,當然首先打擊他的事業,讓他沒飯吃啊,我們可不就是首當其衝的目標嗎?”
“唉,說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啊,明明忍一忍就可以過去的。”
“當初跳槽到這,就是圖一個前途無量,現在我怎麼覺得,前途有點無亮了呢?”
“唉——”
雖然人家什麼都還沒做,但來自微博的壓迫力,還是讓內部的人心出現了些許動搖。
畢竟和微博這艘萬噸巨輪比起來,工作室隻不是一艘剛剛起航的小漁船,己方拿什麼和人家碰啊。
到了中午,趁著吃飯的功夫,周子午獨自來到老爹辦公室門前。
“冬冬。”
“請進。”
周子午推門進去。
走到辦公桌前,看著老爹手邊還未打開的飯盒,這是他早晨從家裡帶過來的,老媽特意給老爹做的便當。
他走過去,伸手一摸,還是涼的。
拿著飯盒來到一旁微波爐前,放進去調好時間,他又回到老爹的辦公桌前,問道:“爸,您忙什麼呢?”
周文山從電腦上移開視線,看著兒子,道:“忙著給人回郵件呢。”
說著,他又將視線轉回到電腦上,搖頭感歎道:“你說巧不巧,昨天還哭著喊著求你代言的這些廠商,今天全都發來郵件,說他們已經有代言人選了。”
周子午沉默了。
他想到過對方會報複,但沒想到對方的報複會來得這麼快。
看著老爹鬢角的白發,周子午道:“爸,對不起。”
他後悔的不是昨晚的舉動,而是因為自己的衝動,導致老爹這段日子的工作全都白費了。
周文山聞言,停下手頭的事情,抬頭看著滿臉愧疚的他,認真道:“小午,在這件事上,你沒有錯,也不用和我道歉。”
周子午看著他。
“這不是安慰你的話,而是我的真實想法。”周文山微笑道:“有時候,雖然一次低頭,一次讓步就會使自己的處境變得好過,但之後呢?”
“如果下一次對方的實力更加強大呢?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讓步?”
“這樣一次次下來,我們還能找到自己的底線嗎?”
當初,公司破產,可他沒有破產,他完全可以帶著妻兒,帶著手裡的資產,去往另外一個地方,繼續過瀟灑的生活。
可他沒有,而是做出了一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精神病”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