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席沉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敲門鬼會是這樣將數不清的屍體纏成一個球的模樣。原本想著這樣看過去的話,最多看到側麵,不會與其對視。
是知道這敲門鬼的臉是四麵八方都存在的那種。
雙方直接來了一個對視,還是席沉對上十幾雙的眼睛。
在看到席沉的瞬間,那飛舞的手足晃動的是更加的厲害了。
席沉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選了最近的院子翻了進去。
但是躲在院牆後麵的話,以那敲門鬼的高度是完全會被看到的,所以席沉才會挪動到門後麵,院門較高,加上門框與屋簷的遮擋的話,正好在敲門鬼的視野盲區。
敲門鬼看上去與一個偏平的肉球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彆了。
這也難怪對方敲門的時候會是那麼用力了,那麼多的手臂一起敲下去,能不用力嗎?
外麵的嘶鳴還在繼續。
席沉感覺到口腔裡似乎有一絲腥甜的感覺,席沉卻麵帶微笑地直接將其咽了回去。
這嘶鳴的聲音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像是宣泄夠了,這聲音也就停止了。
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在逐漸走遠了。
可是席沉依舊沒有離開這個院子,他擔心這個敲門鬼去而複返。
但是很顯然,他高估這個敲門鬼的智商了,真是白瞎了長了這麼多的腦袋。嗯,也有可能是腦袋太多了才會影響思緒,導致思維混亂?
真難為席沉這個時候還能夠想這些有的沒的。
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席沉無意間瞥見了院牆外那不經意冒出來的黑須。
那哪裡是黑須,分明就是纏繞在一起的手臂。
瞳孔微縮,好吧,並不是高估。這個敲門鬼的腦袋還真就沒有白長,居然通過聲音假裝已經離開後,其實本身依舊存在於外麵的位置。而且席沉剛才沒有聞到那味道,也就是說,敲門鬼同樣也能夠控製自身散發出來的味道?
即便不是站在這家院子的外麵也是站在了這院子外麵的那條路上。
席沉緩緩起身,整個身體緊緊貼著門,兩邊的門框完全擋住了他的身形。
這個時候就該慶幸瘦子的好處了。
席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甚至都沒有伸出手臂去看一下時間。
他能夠感覺到外麵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打濕了,部分的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到了衣服裡麵。手腕上的傷口其實已經停止冒血了,可能是因為有衣服的遮擋,也或許是因為席沉的按壓,更大的可能性是這個傷口本就是不深的。
鮮血消融在雨水中,席沉幾乎都聞不到那擴散的味道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於,他再次聽到了敲門聲。
聲音的來源不是來自於身後,而是更遠的位置。
但是席沉依舊沒有直接離開。
在確定那敲門的聲音真的一點點遠去,似乎向著祠堂的方向而去後,席沉這才緩緩鬆開了按壓在手腕上傷口上的手。
撿起被扔在一邊的傘重新撐了起來後,席沉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著空無一人的院牆外站立了許久。
忍不住他笑了,笑得有幾分癲狂。
怎麼說呢,他好像體會到了這個遊戲的樂趣。
這種被未知的危險追逐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這可比自己自殺來的要有趣太多了。
“不知道我若是死在遊戲中的話,會不會也變成靈異存在呢。”席沉忍不住喃喃自語。
之後便離開了這戶不知名的人家。
然而離開這家的席沉卻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向著村外走去。
敲門鬼是從外麵過來的,以敲門鬼鬨出來的動靜,村子外麵又是什麼情況呢?
在席沉興致勃勃地準備探秘的時候,祠堂內,駱高他們狀態可算不上太好。
從腐屍的身上,他們並沒有得到有用的東西。嘗試著將槐木重新弄回去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們沒有工具不說,那槐木像是卡死了一般,無論怎麼都動不了,也不知道席沉當時是怎麼弄進去的。
這腐屍也是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薛磊還沒有醒過來。
他們看著薛磊被扯下的手臂卡在腐屍的喉嚨裡,看著其一點點的被腐蝕消融後,慢慢露出了裡麵的白骨。
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他們著實是有幾分睡不著。
即便知道敲門聲即將響起的時候,他們依舊沒有想要休息的欲望。
而當敲門聲響起的瞬間,他們的精神也跟著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