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不能夠理解這些符文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將這東西記下來,或許有一天他就能夠明白,當然也有可能這本就是無意義的事情。
在被那些村民發現之前,席沉便已經回到了村子裡。
但是也沒有立刻回到尹文的院子,他準備找一個人,再了解一些事情。
李默,那個照顧了尹文很長時間的人,席沉還沒有見過呢。
至於位置,還是從潘弼那邊得到的。
晚上的時候沒有注意,白天來的時候才發現巧合真的挺多的。
昨天晚上他躲藏的那個院子,就是李默的院子。
昨晚躲藏留下的印子都還在呢,院門依舊是緊鎖的,看起來主人家還沒有起床。
雖然昨晚翻了院子,但現在席沉還是乖乖敲門的。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應門,席沉還以為這個叫李默的人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沒有辦法過來開門呢。
在席沉打算翻牆進去的時候,便從院牆外看到屋子裡麵慢騰騰地走出來個老人。
李默看到席沉的時候,表情算不上愉快,甚至席沉還聽到老人說了一句:“沒完沒了的,怎麼又來了。”
接著視線便落在了那菜圃上,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若不是因為席沉就在外麵看著的話,老人的臟話隻怕就要全禿嚕出來了。
眉頭緊鎖的老人,心不甘情不願地還是過來開了門,估計也是意識到,就算他不開門,這些小年輕也有自己的辦法進來。
對於弄壞人家菜圃的事情,席沉是閉口不談,什麼都不說,就當這件事不存在。還順便幫老人將菜圃重新整理了一番,這才讓對方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說吧,找我什麼事。”表情是好看了一些,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帶著幾分僵硬的。
“若還是那些靈異的事情的話,還是算了吧,我已經說膩味了。”
“不說這個。”席沉給李默倒了杯茶,笑問,“我們來說說,前任村長還有……尹文的母親死亡的原因吧,這個應該沒有說膩吧。”
席沉從下麵托住了杯子,沒有讓老人因為驚訝鬆開手中的杯子落地後被燙傷,還關切地說了一句:“小心啊。”
李默抬頭看著席沉的笑容的時候,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乾笑了兩人,趕緊喝了一口茶:“這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得病去世罷了。”
席沉也是摸了凳子,坐在了李默的身邊,這姿態,若是再捧一茶杯的話,真像是老年人喝茶閒談時的模樣:“是嗎,對了,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什麼?”
“昨天村長送了具屍體進入到祠堂。”席沉說道。
李默撇嘴:“不就是送屍體,這些年他們送進去的屍體也是不少了,還……”
“是個下身癱瘓的。”在李默繼續說下去前,席沉笑眯眯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這次席沉沒有伸手去接那個水杯了,任由其落地,濺起一地的水花,李默的褲腳直接濕了一塊。
席沉緊跟著又加了一句:“是從尹文家的水井裡麵撈出來的哦。”
在李默沉默的時候,席沉淺笑地撐著腦袋看向黎摩:“所以你現在還想跟我說,他們都是病死的嗎?”
此刻的李默神色複雜,看起來他當年一定是非常喜歡尹文的母親,所以以至於現在哪怕是聽到對方屍身的消息都會顯得如此的激動。
李默久久都沒有開口,席沉也不著急,幫忙將杯子撿了起來不說,還順手又倒了杯。
遞給李默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一句:“這次可要小心一點了,還挺燙的。”
捧著水杯的黎摩開裂的唇瓣蠕動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萬語千言,最後吐露的卻隻是一聲的歎息。
“尹殷確實不是病死的,但是李欖……也就是前任村長,他確實是病死的。”
“隻是這病,來的是十分的蹊蹺與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