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經曆過一晚上的事情後,突然安穩下來,在這樣的燈光下,彌漫上來的便是一種困倦感。
坐在了席沉對麵的床鋪上後的潘弼已經在忍不住打哈欠了,而席沉卻還是在想著什麼。
不過潘弼看到席沉唇角上揚的弧度發生了變化之後,大概想到,席沉應該是想到一些東西了。
強忍著困意開口道:“是想到什麼了嗎?”
通常情況下,席沉的解釋是完全看心情的,若是想解釋的話,也是會解釋的,最多就是解釋得有點少罷了。
不過這次席沉似乎說的有些多了。
“聽過搭骨屍嗎?”這是席沉結束思考後說的第一句話。
潘弼的表情已經開始變得僵硬了,他突然有點懷疑自己的學曆了,因為這個詞,他確實是沒有聽過。
難不成是現在網絡中的某種流行詞不成。
這個詞確實挺冷門的,除了閒的沒事的,又或者研究這些人以外,應該都是不會去了解的,所以潘弼不知道,並意外。
席沉也隻是提出這個詞,並未想過讓潘弼去解釋,而是自說自話地繼續說了下去。
“《元史·列女傳》載:‘子弟死而無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
“《明史·列女傳》亦載:楊□死而其未婚妻殉;劉伯春卒,而其聘女亦如之,後皆迎柩合葬。”
眼見席沉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潘弼直接一臉黑線地將某人打斷了:“我承認我是中國人,但還是請你翻譯一下,什麼意思?”
自己不是學聽力的,席沉說的又有幾分快,潘弼確實沒有聽懂。
於是席沉將剛才的話放緩了又說了一遍。
“不能翻譯嗎?”潘弼有些鬱悶了。
席沉攤手表示他也無可奈何(其實是我無可奈何,翻譯過來的話,恐怕你們就看不到這裡麵的內容了,所以請自行翻譯吧)。
不過席沉放慢了語速之後,潘弼大概是明白了什麼意思,也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但是知道之後,看席沉的目光就更加奇怪了:“這才第一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明明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席沉又是如何猜到這一點的:“難道就是通過任務的名字不成?”
然而席沉卻搖頭說道:“這一點與結婚儀式是一樣的,通過媒人介紹,雙方從過門戶帖,到命館合婚,最後取得龍鳳帖。”
“那個錦匣內的生辰八字?”潘弼也是愣了,隻是看到一個錦匣,也是能夠想這麼多嗎?
“確定好後,便是放定,放定多是一次性的。這裡就無所謂大、小定之說。男方給女方送去的定禮,一半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一半卻是紙糊的皮、棉、夾、單衣服各一件,錦匣兩對,內裝耳環、鐲子、戒指及簪子之類的首飾。”
“放定的當天晚上,在女方家門口或墳上焚化。”
說到最後,潘弼第一時間想到了就在剛才見到的那副場景。
“原來如此。”潘弼總算了解了,但是看席沉的目光卻越發複雜了,猶豫了片刻後,忍不住問道,“你喜歡研究這一類的東西?”
“並不是。”席沉笑道,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鏡,“隻是閒來無事的時候,看到的。”
“……”其實我倒是挺好奇,你閒來無事的時候,都在看些什麼東西。但是潘弼覺得餓,自己還是不要知道這一點的好,總覺得會從席沉的口中聽到一些不太正常的答案。
片刻的安靜之後,潘弼想到了他們的任務,眉頭緊鎖,緩緩開口道:“我們任務中所說的要參加的婚禮……”
在席沉點頭的瞬間,潘弼都有點想要罵人了。
在一個靈異本中參加這樣一個婚禮,是上趕著找死嗎?
這次的任務不會是上趕著讓他們一個個的去送死吧,這看著很像是詭園會做出來的事情啊。
“你不擔心嗎?”潘弼忍不住問道。
然而席沉隻是脫了鞋上了床後,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又取下眼鏡放在了一邊:“時間很晚了,該休息了。”
盯著已經閉上雙眼的席沉,潘弼此時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難儘。
他怎麼忘了,這位在陌言村的時候的種種行為其實就已經說明了根本就不擔心這些。
等以後潘弼知道了生肖派對中遇見的也是席沉的話,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啊,如果他還能夠活到那個時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