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畫師的失誤嗎?
全身籠罩在黑煙之中,隻有一雙眼睛證明了那黑煙之中是有人存在的。
一方的安寧襯托的是另一方的陰暗。
若是仔細觀看的話,卻會發現另外一件事,黑色中的身影與那白色中的天使位置幾乎是對稱的。
“真美啊。”紀清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而後指著那長著金色果實的樹說道,“按照這幅畫的表示,這應該就是伊甸園吧。”
指尖落在了中間那一半身處黑暗,另一半卻置身光明的天使:“如果其他代表的是七天使的話,那這個代表的是誰?是撒旦嗎?”
在聖經中,有說過,是撒旦誘惑了夏娃與亞當。
原本的伊甸園是安靜祥和的,這裡沒有一切苦厄與災難,每個人都能夠幸福地生活在這裡。
直到撒旦的出現,他帶來了原罪,釋放了誘惑,像是微風拂過平靜的湖麵泛起的漣漪,一圈又是一圈。
“並不是,這是路西法。”陌研搖頭說道,“也有一種傳說,說這誘惑了夏娃與亞當的其實本身就是身為天使之首的路西法,傳聞路西法因為不敬上帝,不願給上帝行跪拜之禮,認為眾生平等。”
“於是被上帝定罪為傲慢,而後路西法便叛逃成為了墮天使。”
陌研說這話的時候,還在看著席沉,見席沉沒有出言反駁之後,這才指著黑色畫麵中的那六個身影說道:“如果我沒有想錯錯的話,這六道身影分彆代表的便是另外六宗原罪。”
“說起來。”陌研拿出了自己的那枚徽章,摩挲著上麵的字母,又盯著畫麵中那個優雅俊美的男子說道,“傳聞中代表懶惰的惡魔,原本也是天使之一,同樣強大的他,即便成為了墮天使,也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即便擁有強大的實力也是一樣的。”
“這枚徽章所對應的字母,是懶惰的名字,belphegor。”
除了席沉之外,大家是紛紛取出了自己的徽章,陌研緊跟著將七宗罪的七位君主的名字全都說了出來,完全能夠對應上。
這也與他們手腕上的數字對應上了,隻不過數字用的是原罪本身的拉丁文表示,而徽章代表的是。
“原罪的承載體。”席沉在他們看著徽章沉思的時候突然說道。
在其他人的目光彙聚過來的時候,席沉走到床邊,伸手將床上的畫拿了起來,站在眾人的對麵:“原罪本身就是存在的,隨著生靈的誕生,不可避免的便會出現原罪。”
“而每一份原罪都會有一個最終的承載體。”
甚至席沉當初在看這段描述的時候,想過一種更可怕的猜測。
會不會這七位君主原本都是天使,上帝創造他們的世界,賦予了一切的真善美,甚至創造了所謂的伊甸園。
但是罪孽與美德是互相依賴共生的,在上帝創造伊甸園的時候,原罪便隨之誕生。
無處安放的罪孽肆虐了上帝創造的世界。
於是上帝做出一個決定,他需要一個容器來安放這些容器。
於是有了所謂的墮天使,有了撒旦的誘惑,有了路西法的背叛。
他們或許並非是真的背叛,隻不過是被上帝選中的可憐容器,上帝說他們有罪,於是他們罪孽深重。
這個世界中抹除了這些神話故事的存在,會不會也是擔心這個城市的人在看到這些內容的描述的時候,意識到他們便是被關押在伊甸園中的可憐蟲,而他們之中,有上帝為他們挑選出來的容器。
隻要有這些容器的存在,那所有的原罪都不會在這些可憐蟲身上誕生。
“還有一個問題,這些徽章上麵都沒有任何的字母名字,我們為什麼會覺得它就是我們所對應的原罪呢?”席沉再次拋出了問題。
“是因為我們是從自己的信封中……”紀清的話說不下去了。
信封是他們選的,是對應了他們的編號的,可是這編號本身就是存在與抽屜外麵的,包括哪些字母。
對方確實不用拆信,隻要將裡麵的信拿出來,交換位置的話,便能夠打亂這些徽章所對應的身份。
“可是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啊。”汪辛可蹙起眉頭,看著越發惹人憐惜了。
“徽章代表身份,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身份嗎。”周儒君猜測道。
話音剛落,便看到席沉打了一個響指:“或許哦,徽章能夠證明你的存在,就像名字一樣,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名字。”
聞言眾人看著手中的徽章,表情就有幾分微妙了,如果他們手中的徽章真的是被調換過位置的話,那麼誰能夠區分呢。
而此時席沉將那幅畫重新放在了床上,鋪開後,將身上的三枚徽章壓在了畫上,隨意擺放的那種。
一枚是席沉的,一枚是費歡的,還有一枚便是顧史鑒的了。
隨著西城的動作,其他人也是將手中的徽章放了下來。
“你能夠區分出這些徽章嗎?”紀清此時看席沉的眼中已經染上了幾分崇拜。
真的是太厲害了啊。
“你們仔細看,看這些徽章究竟有什麼不同。”席沉說道。
眾人湊上前來。
但因為是紐扣徽章,所以徽章本身就已經非常的小了,距離拉開的話,更是看不清楚的。而且之前大家也是觀察過的,徽章的表麵是有磨損的,他們是覺得上麵的字是被磨損掉的。
“花紋不一樣。”之前的關注點都在磨損的字上,此時仔細觀察下來,陌研發現了這些徽章上的花紋形狀其實都是不一樣的。
“我怎麼看著好像是差不多的啊。”紀清嘟囔道。
彆說紀清了,周儒君也沒有看出什麼區彆,這種細致的活,是有幾分不適合周儒君的。
“是不同的。”陌研伸手指著其中一枚徽章的邊緣,然後又壓在了另外一枚徽章的邊緣,繞了一圈後說道,“這一圈內都沒有這樣的花紋。”
被陌研這麼一指,他們也就找到了不一樣。
陌研稍微拉開距離後,看向因為他們的靠近站到一邊的席沉,直言不諱地問道:“你能夠區分這些花紋上的細小區彆,並進行分類?”
“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