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邊的駱高盯著對麵下層的席沉看了許久,其實看得並不是很清楚。眉頭深皺之下,他在想一件事,會不會這個阿禾與自己一樣也是遊戲者?
就目前來看的話,席沉,駱高,溫孤仞,紀清,京墨以及雨師妾已經有六個人在場了。
嗯,就目前狀況來看,這可能真的是一場老友局。
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遊戲中還有沒有其他熟悉的人在了。
有的話,會不會又是熟人呢?
席沉躺在床上,雖然已經很困了,但是他卻睡不著,能夠睡得著才怪呢,周圍有這麼一群人在的話。
他在盤時間。
被關禁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根據時間的長短,還有狀態來判斷的話,席沉還是能夠盤出具體的時間的。
根據時間來看的話,席沉大概已經知道了明天院長媽媽會有什麼好消息會宣布了。
上揚的唇角是嘲諷的弧度。
原本就是廢棄宿舍樓改造的休息的地方,也不用指望這裡有多麼的嶄新了。
樓道裡的燈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更換的了,忽明忽滅的,踩過的樓梯似乎都有幾分不堪重負一般。
斑駁的牆壁露出的是青黑色的黴菌。
雖然經常打掃,但是過於老舊的房子還是會有很多地方弄不乾淨。
但這是多少年前了,能夠有這樣一處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已經是不錯了。
雖然院長的年歲也算不上小了,但是出於愛美的天性,她依舊喜歡穿一雙細長的高跟鞋,其實跟也不算高吧。
每次她都是踩著那雙高跟鞋走過嘎吱作響的樓道,拿著一隻光照並不強烈的手燈,走過每一個房間。
她會輕輕敲著門,柔聲的詢問伴隨著每一次的腳步聲,就好似現在。
“乖寶寶們,睡了嗎?”
其實柔聲的話,隻是她自己的感覺罷了。
年歲大了,她的聲音中難免帶上了幾分沙啞,偏偏還喜歡壓低聲音詢問他們。
在這樣的夜色中,聽著很像是在演一部恐怖電影,更彆說她的高跟鞋了,簡直為這場恐怖電影增色不少。
片名就叫深夜的高跟鞋。
燈光照射過來,席沉能夠明顯感覺到那束光從他的上方掠過之後,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什麼人進來了。
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床邊。
一個兩個的,沒完沒了。
要是真的關心的話,倒是來個人照顧一下,或者給點藥又或者給點吃的啊,任由對方自生自滅的,之後又在彆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來付出後呈現出一種自我感動的狀態。
簡直就是可笑。
即便不睜眼,席沉都能夠感覺到那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熾熱眼線。
席沉不可否認的是,院長在大部分的時候對他們所有人都很好,好到有種令人覺得害怕的程度。
對方的好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病態。
說白了就是有病,有病就應該去治,而不是在這裡禍害小朋友。
駱高也沒有睡著,因此也聽到了那走進來的腳步聲,還有那亮起的燈光。
現在不是去偷看的好時候,但是有時候就是有幾分忍不住。
掀開被子的一角,駱高看到了一道算不上高大的身影站在席沉的床邊,彎著腰,似乎在觸摸著席沉。
這是院長吧,這是在做什麼呢?
這個院長是變態,喜歡半夜摸到孩子的房間不成?
這麼小,不能做些什麼的吧。
還是說這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呢?
不然的話,為什麼這個人會這麼的虛弱,像是要死過去一般。
院長隻是在席沉的床邊停留了片刻,而後像是察覺到身後的視線一般轉身看來。
但此時的駱高已經完全縮進了被子中。
雙眼緊閉,看上去更像是在做噩夢了。
“真是的,怎麼能夠蓋的這麼嚴實呢。”院長將手電放在了一邊,將蒙在駱高臉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駱高的臉之後,這才重新拿著手電出門去了。
腳步聲再次響起,很快便停下,緊跟著響起的便是輕微的敲門聲,伴隨著院長的詢問。
在這個黑夜中依舊是如此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