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小道的背麵,一群人聚集在了這裡。
紀清像是被調戲的小媳婦一樣,雙臂交疊在胸前不斷後退:“不是,你們來真的啊。”
“不然呢,很快就能夠結束的事情,忍一下就是了。”陌研在一邊打著哈欠說道,“麻煩快一點吧,我還想午休來著,這麼好的天氣,不睡一覺的話,實在是有點太可惜了。”
京墨與駱高不在這裡,他們兩個準備趁著其他人都離開之後,進入到廚房的後廚看一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哦,你們問雨師妾啊。
她現在估計在搜集製作炸藥的材料呢,暫時不打算參與進來,她好像真的已經將自己的任務給忘了一般。
這種做事不計後果的行為,果真也是如出一轍。
許久之後,溫孤仞是一臉懵的表情,陌研眉頭緊鎖,紀清還有點暈乎乎的,隻有席沉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是他並不打算說出來。
大家得到同樣的訊息,能不能夠從中提取到有用的東西那是各自的本事了。
那天,紀清確實是躲在櫃子中的,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推開櫃子去看外麵的情況。
因為害怕出現之後被院長責罰關禁閉室,所以一直都將櫃門緊閉,根本不敢去看外麵的人。
狹小的空間一片黑暗,原本被忽略的奇怪味道這個時候似乎全都彌漫了上來,讓紀清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欲望。
“你到底怎麼回事,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你現在跟我說想要放棄,是不是太過分了。”院長尖銳的聲音清楚地表達了她的憤怒與不滿。
“我一直沒有改變我的想法,是你自己迷失了自己。”男人的聲音低沉,其實意外的好聽,聽上去並不算年輕了。
光是聽聲音的話,總覺得是一個中年美大叔呢。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的目的一直都沒有變過。”
“所以中間哪怕犧牲太多你都不在乎是嗎?”男人壓抑著怒火,“你都沒有想過,那些也隻是一些孩子而已!”
“那又怎樣。”
“怎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未來,原本這件事我就是不同意的,但是你說的對,我也放不下,所以我願意跟你一起承擔,願意擔下這樣的罪孽。”男人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了。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現在與魔鬼有什麼區彆,明明我們隻需要一個的,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麼多多餘的事情!”
到最後,男人的聲音已經疲憊了下去:“你已經變得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我認識的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男人的連聲質問並沒有引起院長的愧疚,若是她有過一絲的後悔的話,此時也不會與男人爭吵了。
“你懂什麼,我是為了以防萬一啊,如果出現問題怎麼辦,我需要先實驗,實驗你懂嗎,他們既然是我的孩子,隻要進了福利院那就是我的孩子了,我想要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是你自己看不清還自以為是。”
“一個還是兩個有什麼區彆嗎?”
“當你同意這件事的時候,就不應該保留這可笑的聖母心,你這叫什麼,叫做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丟人現眼的。”
“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徹底,把你那可笑的善心收一收吧,你要是真想救他們,在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時,你就應該阻止我,而不是現在在這裡給我放馬後炮。”
“你們這樣的人才是最惡心的,明明就是一個壞人,偏偏壞的還不夠徹底,自以為能夠救贖,卻不過是一種自我的安慰。”
院長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越來越可怕,那一刻的院長似乎真的已經被魔鬼給附身了。
而她的每句話都像是戳在男人身體上的刀刃,堵得男人是啞口無言。
因為他也知道,院長的話沒有錯。
當他隻是旁觀沒有阻止的時候,就沒有資格再說這些話了。
可是即便如此,男人還是想要做最後的嘗試:“收手吧,不要再牽連彆的無辜的人了。”
片刻的沉默後,院長空洞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傷感:“已經來不及了啊,我於深淵,無法救贖。”
而後是開門的聲音,院長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男人在原地許久未曾動彈,那一聲的歎息更像是對往昔的追憶:“明明我們隻是想要回到最初的時候。”
明明他們也曾有過一個幸福的家庭。
你還沒有意識到嗎,其實我們可以放下一切的,明明這些都可以成為你的孩子的。
為什麼就不能夠放下呢。
“你放不下,我又何曾能夠放下呢。”
身體傳來酸麻的感覺,很不舒服,腳也無意識地抽動了一下。
這一下的抽動立刻引來了男人的注意。
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有個小家夥闖進來了啊。
紀清還在祈禱著自己不要被發現的時候,櫃門突然被打開了。
出現在紀清麵前是一張纏滿了繃帶的臉。
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紀清下意識就要尖叫出來,卻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家夥,乖一點,不要發出聲音,不然的話,就把你做成菜哦。”
男人隻是在開玩笑,但是紀清卻當真了,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最後的記憶中殘留的便是男人無奈的聲音:“這麼不禁嚇嗎,誒,希望你們能夠一直如此的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