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停了手中的叉子,聽著外頭的動靜,然後靜靜回,“嗯。”
既然她不想讓他們擔心,她就假裝沒看見。
等嶽清再回來的時候,她笑著沒談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說,“知意,明天開始你也要去公司上班了,雅彙灣離市中心遠,平時工作日你就在雲峰館,周末再回來吧。和北森一樣。”
許知意點點頭,明白嶽清的意圖,沒反對,“好。”
*
熱鬨了一天的雅彙灣許宅又安靜了下來,許知意又和嶽清聊了許久的天,才回房。
路過了客廳,她將鄭嫣給的衣服還有周司玨帶來的花,一並拿上了二樓。
尹甸園月季很嬌貴,經過一天,邊緣已經有氧化的黃點。
她找了剪刀和花瓶,坐在地上慢慢地剪,將剩餘好的,逐枝護養在了花瓶裡,然後放在了靠近窗台的一側櫃子上。
外頭雨霧打在了窗上,暗藍的花園裡閃了兩下紅色的車頭燈,又熄滅了。
許知意拿了鄭嫣給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出來,試衣服。
衣服每一件都帶著掛牌,色調典雅,兼具得體和好看。
脫了背心,試上衣。
她的房門敲了兩下,就打開來。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一時靜滯,黑瞳落在了毫無束縛的流暢深邃蝴蝶骨上,許知意隨手從床上拿了枕頭飛過去。
“顧北森!”
門刷地又關上。
“抱歉。”隔著門板,他在外頭說,“宵夜給你打包了,放門口,自己拿。”
“哦。”
外頭浪裡浪氣的,好像喝了酒,聽見她沒什麼反應,就說,“長那麼大了,彆還要我喂你吧。”
許知意套上了冰涼絲綢質地衣服,開了門,看見眼梢帶紅的人,明顯有醉意,她抱著雙臂說,“不稀罕你投喂,我不餓,況且你喂得飽嗎?”
顧北森冷哼了聲,手還沒放下打包盒,“慣的是吧。”
“沒人慣我。”
“周司玨不是?”
“是。又關你什麼事。”
許知意白了他一眼,關上門,聲音隔了一層,“我不在這吃,我要回雲峰館。你放外麵,等下我帶走。”
“嗯。”
門外的顧北森也沒停太久,腳步聲慢慢遠了。
許知意心靜了下來,收拾了東西,將合適的衣服放在一個袋子裡,剩下的留了下來。出門就看見了掛在門把上的那袋宵夜。
也一並提上。
再下來客廳的時候。
司機剛送了顧北森回來,商量,“許小姐,既然你和顧先生都得回雲峰館,那要不乾脆再等會兒顧先生,稍後我一起送?”
這樣就不用來回跑兩趟了。
但他剛從羅姨那裡聽說了,兩個人好像又拌嘴了,所以也隻是提議,笑著等回答。
“如果不行,那就當我沒說,我車上等。”
許知意提著大袋小袋,司機接了過去,先放車上。
人還給她帶宵夜,也沒什麼不行的。
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