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不太喜歡接這一類的任務的,沒什麼危險,浪費時間。
不過,聽昨晚梁文軒的意思,這位太子最近似乎處在風口浪尖上,待在這樣的人身邊,都不用他上趕著找,危險自己就送上門來。
就比如昨晚的刺客,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個刺客身手都要好,也比任何刺客帶給他的危機感都要強。
思慮至此,江予帆原本不情願的態度都收斂了幾分,眼底生出些許期待,隻不過表麵上仍是一貫的冷漠。
“陛下放心,屬下明白。”
……
對於一個暗衛,尤其是暗衛之首來說,想要監視一個人再容易不過。
江予帆出入東宮如入無人之境,就這麼百無聊賴地盯了太子一天。
他親眼看著太子是如何裝作一副病殃殃的樣子,虛弱且敷衍地應付著各路前來探病的官員。
或真心,或假意,沒有一個人能在太子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反倒是被太子套了不少話。
又聽著太子是如何嚴思縝密地吩咐屬下反將一軍,試探刺殺自己的幕後主使,再揪住對方露出的破綻,試圖順藤摸瓜,抽絲剝繭。
江予帆粗略地數了一下,這一天下來前前後後進了太子寢殿的人,不下幾十人。
其中一半是真的擔心太子的身體,另一半,多半是來看看太子死了沒有,好決定要不要另選靠山。
這是探病嗎?沒病也給人累出病來了吧?他光是看著都覺得腦子累得慌。
直到天色漸暗,這東宮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可江予帆又看太子神色略顯焦躁地在殿內徘徊,似乎在等什麼,時不時看看窗外,又看看門口。
忽地,江予帆瞥見太子走到了桌案前,打開了一個木質盒子,然後從裡麵取出了……他的帕子。
“?!”
江予帆麵色古怪,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太子手裡拿著的好像是昨天他扔給太子用來隔絕迷藥的帕子。
那不過是一條再尋常不過的帕子,甚至連料子都算不上好。
可被太子那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時,江予帆莫名覺得,那條帕子都變得金貴了起來。
起初一切還算正常,可下一秒太子的舉動差點讓江予帆從房梁上摔下來。
隻見太子緩緩拿起帕子,湊近鼻尖……聞了聞。
“!!!!”
江予帆脊背有一瞬間的僵硬,看向太子的眼神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
眼看著太子拿著那帕子擺弄來擺弄去。
為了防止這位太子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江予帆沒再隱藏,飛身跳下橫梁,飄然落在君九塵的麵前。
“?!”
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讓君九塵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要叫人,卻在看清來者時將呼喊聲咽了回去。
“殿下您……”
江予帆意味不明地盯著太子手中的帕子。
君九塵這才反應過來,故作鎮定地將帕子又收進了盒子裡:
“帕子臟了,等孤命人洗乾淨了,再還給你。”
“殿下這麼緊張?是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