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在門外躲了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大喊聲:“辣死我了,胖虎快,快給媽倒水,啊啊啊。”
兩個小人捂著嘴,一陣狂笑,誰讓周大嬸不但愛占便宜,還是個煙鬼,活該。
兩人拉著手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生怕周天磊變卦,第二天一早,周大嬸就帶著字據來了。
周天磊和程想,先是被她紅腫的雙眼,嘴角的燎泡嚇了一跳。
又被她幾乎發不出聲音的嗓子驚嚇一番。
程想暗自思忖道:“雖然心急分家,也不必急成這樣吧?”
周天磊看了一遍字據,分家詳情寫的清楚明白。
每個月30,每年450元,10年4500元。
外加3000元胖虎結婚的費用,一共7500元,字據上還有她的紅指印和中間人村長的指印。
一切都符合村裡分家的章程。
程想看了一眼字據,暗想道,這個女人殺雞取卵,自作聰明,現在看來3000元的彩禮算是天價。
可是胖虎現在才10歲,10年之後,3000元隻怕連件像樣的家具都買不了。
周天磊看完之後,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拿出印章,在字據上摁上自己的手印。
一式兩份,自己留下一份,把令一份合著7500元錢一起給了周大嬸。
周天磊如此乾脆利索倒讓周大嬸始料未及。
就像買東西,你一說了價格,人家一口同意了,你反倒覺得自己吃虧了。
但字據已經立了,也無從反悔了。
周大嬸捏著字據和錢,看了一眼一臉清冷的周天磊,撇著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低泣著說:“周天磊,我自認嫁到你們家一來,待你不薄,你這樣對待我們孤兒寡母,不怕你爹地下不安嗎?”
“這不是你要求的嗎?怎麼還有什麼不滿意嗎?”周天磊淡淡的問。
一句話懟的周大嬸啞口無言,翻了幾下白眼說:“我,我想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被這個狐狸精迷的五迷三道,無情無義,我好心勸你一句,彆讓人家賣了,還替人數錢。”
周天磊冷眼看著她:“之前,每個月錢,肉,菜,一樣不落的送過去,有多少用在天行和孩子們身上?
天行腿上的刀疤怎麼來的?小揚背上煙頭的燙傷怎麼來的?
青兒身上的青紫於痕又是怎麼來的?要我找孩子們來給你對質嗎?
程想自從到了我家,被你無事生非,傷了幾次?用我細說嗎?”
此時周大嬸的臉色慢慢的慘白。
周天磊平時少言寡語,很少像今天這樣長篇大論的輸出。
但字字鏗鏘,有理有據,讓周大嬸無從反駁。
周天磊繼而又說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讓孩子在你手上遭了這麼多罪,我爹如果知道你的這些手段,不僅會在地下難安,隻怕將來你都進不了周家的祖墳。”
周大嬸顫抖著聲音說:“你敢,你怎麼敢?我給你周家生了兒子的。”
在農村女人的概念裡,不能進祖墳,相當於死無葬身之地。
周天磊冷笑一聲:“你當初怎麼進的我們家,你心裡清楚,如果你繼續無事生非,傷天害理,能不能與我爹合葬,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