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哦,和青兒的媽媽,沒領結婚證?”
周天磊一時語塞,沉吟片刻,沒有說話,他抬頭迎上程想平靜如水的目光。
沒有探究,沒有疑惑,沒有任何情緒,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等他的回答。
他凝視程想的目光,突然明朗,意識到程想或許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吸了口氣,鄭重的看向程想,眼底泛起柔意:“想想,我沒有結過婚,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會是唯一一個。”
程想聞言,嘴角慢慢上揚,終於逼出老男人的實話,老男人的表白如此直白,讓她很是受用。
程想收住心裡的暗喜,正色問道:“小揚和青兒的爸爸是誰?”
周天磊自知理虧,要跟人家結婚,還讓人家稀裡糊塗的做個後娘,還不跟人家說實話,實在說不過去。
此時他理虧的像個犯了錯被審問的孩子一樣,但他確有難言之隱,隻能撿一些能說的,告訴她。
“是,我的戰友。”
程想點頭,和她猜測的一樣,她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周天磊遲疑片刻:“他是我的指導員,我們是戰友,也是工作夥伴,我不太會說話,性格直,他細心謹慎,能彌補我身上的缺失,我們一直配合的很好。
有一年,我們有任務正好經過他的老家,那是湖南的一個小山村,我跟他一起回去了一趟,他那時有個兒子,認我做乾爹,他和妻子感情很好,在他不在家的日子裡,幫他守著兒子守著家,奉養他的父母。
那次我們回到部隊之後,就.......”周天磊頓了一下,:“就趕赴戰場,他犧牲了,我退役了,我又去了一趟他的老家,送了他的撫恤金和軍功章,那時她的妻子懷著孕,即將臨產,她拿著軍功章哭的撕心裂肺,撫恤金被她婆婆拿走了,我臨走前告訴她,如果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回鄉後我辦了養殖廠,一年後,她帶著孩子們來找我,說房子還有撫恤金都被她婆婆搶走了,她被趕出門了,無處可去,隻好來找我,然後我就把她們留下來了。”
周天磊說完之後,抬頭看著程想,神色凝重。
程想挑眉:“就這些?”
他為什麼退役?他和那個女人發生過什麼?那個女人為什麼會走,一句都沒有提及。
周天磊拉起程想的手,用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沉吟片刻說:“想想,有些事,有紀律和條令,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和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她隻是我戰友的遺孀。”
“僅此而已?”程想挑眉問他。
“僅此而已”周天磊回答的篤定。
“那她也隻是把你當做亡夫的戰友嗎?”程想眼波盈盈的追問。
周天磊沉聲:“我不知道。”
程想扁一扁嘴巴:“我才不信你不知道”
周天磊往她身邊湊了湊,伸手攬住她的腰,沉聲道:“你要怎樣才信?”
程想看著周天磊眼神裡灼熱的光。
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賭氣似的,又問他:“她長得好看嗎?”
“不好看”周天磊不假思索的說。
程想暗笑,澀然一笑問:“我好看嗎?”
“好看。”周天磊的聲音有些低啞,但這一次更加沒有任何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