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朗跟程萬山做到茶桌上，絮絮叨叨的聊了起來。
程想覺得今天肯定辦不成事了，就打算先回去，改天再來。
誰知正打算提包離開的時候，卻聽到顧明朗跟程萬山談論的正是部隊采辦生肉的事情。
她假意走過去看架子上的茶葉，想聽聽他們說什麼。
原來顧明朗也要參加部隊采購的競標，來找程萬山套消息來了。
“他又不養豬，瞎摻和什麼？”程想心裡暗自嘀咕。
程萬山也發出同樣的疑問：“你怎麼會想到參加這個競標呢？”
顧明朗道：“我有一個朋友建了一個養殖場，我也參加入了一股。”
程萬山挑眉：“哦？現在養殖行業確實很火熱，可是你畢竟是個外行，懂得這些嗎？”
“這個養殖場的規模很大，手續齊全，也有專業的養殖技術人員，我隻是資金入股，負責業務，不需要親力親為，也不需要成天在豬舍，弄得灰頭土臉，臭氣熏天的。”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程想一眼。
程萬山也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拿著茶葉罐發呆的程想：“怎麼？喜歡這個茶葉，拿回去喝吧。”
程想回過神，把茶葉放到架子上，望向程萬山：“爸，既然有部隊這麼好的生意機會，怎麼不想著點兒你的女婿呢？你彆忘了你女婿可是正兒八經養豬專業戶。”
顧明朗上次在過年的家宴上聽到程萬山談到這個事情，就留了點心思，他跟部隊一直有生意往來，這次也不打算放棄機會。
那次之後，迅速找關係，聯係到一個頗有規模的養殖場，入股了一份資金，他對部隊的生意算是輕車路熟，需要什麼材料，什麼資質，什麼證明，都門兒清，跟養殖場那邊的入股協議簽訂後，馬上就去張羅了這些材料，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便來找嶽父走關係了。
他當然知道周天磊手裡也有養殖場，但是他根本沒有把周天磊放在眼裡。
第一，部隊生意競標，程序繁瑣，他這個鄉巴佬估計連門都摸不到。
第二，程萬山並不傻，誰更適合做這單生意，誰做這單生意，對他的用處更大，他心裡最清楚。
現在聽到程想這麼說，便輕笑一聲說道：“想想，你想為他爭取生意機會，可以理解，但是部隊的生意，沒有你想想的那麼簡單，程序繁瑣，手續繁多，對應標者的規模，資質都有要求，還關係著各種條例，保密政策，不是鬨著玩兒的。”
程萬山聽了顧明朗的話連連點頭：“是啊，想想，小周有這份心，為軍隊建設做貢獻，值得讚揚，但是要量力而行，不能盲目啊，部隊的要求嚴格，他的養殖場資質不夠的話，連初選都過不了，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和精力。”
“是啊，想想，彆什麼都跟著瞎摻和，你家的豬肉鄉鎮上給父老鄉親賣一賣就算了，也不是什麼人的豬肉都可以進部隊的，那可都是咱們得人民子弟兵，萬一吃壞了，可是犯法的。”程寧寧摸著肚子在一旁搭腔。
程想心裡萬馬奔騰，怪隻怪自己準備不充分，她知道部隊競標不易，這次來本來就是打算找程萬山谘詢一些招標的細節和需要準備的資料，回去好讓周天磊早做準備，誰知道竟然撞到了槍口上。
她冷色看向程寧寧：“怎麼？我家周天磊親力親為養出來的豬不好，你家顧明朗連豬圈都不進，養出的豬就好嗎？那些豬吃的什麼料，打沒打防疫針，這些他都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