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記性不算差，腦子裡過一遍就想起來這話為何耳熟。
都是昨晚她套路柳西柔的套路。
可它雖然套路了點，我卻是真心的啊！
阿九鼓著腮幫子，目光幽幽地盯著沈山枝。
魔尊這麼說是真心的還是在開玩笑呢。
阿九直接問道：“尊主，你是真心的嗎？”
沈山枝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問，頓了一下，還沒答，阿九立馬道：“你猶豫了！你不是！”
魔尊：“……”
阿九：“這種事得發自真心才有用，既然尊主你不是，那就算了吧。”
說完瀟灑轉身離去。
沈山枝望著她的背影，緩緩伸手摸了摸眉毛，懂了，不能有半分猶豫，必須立馬回答是吧。
阿九去而複返，苦著臉問沈山枝：“尊主，從哪出去啊？”
這垂鳳居也太大了！
沈山枝起身，帶著阿九離開。
*
阿九沒過幾天與柳西柔做朋友的日子，就收到了下山曆練的消息。
教習說：“你們修行已滿一年，如今是到了考驗你們修行的時候，自行下山兩月，前往南島曆練去吧。”
阿九撓撓頭，心想我都沒學到啥，下山能曆練個啥啊，能不去嗎？
我不去應該也不會被發現的吧！
重陽峰主找到沈山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寄予厚望：“愛徒啊，此次下山曆練，你可要好好表現。”
沈山枝懶洋洋道：“要怎麼做？”
重陽峰主說：“怎麼做都行，其他幾個峰的弟子對你早已是看不順眼，這次離開青陽宗，估計會給你點顏色看看。”
沈山枝：“哦。”
重陽峰主：“但大家都是青陽弟子，關係不能搞得太難堪，要是誰揍你，你記下來，回頭給師尊我說。”
沈山枝點點頭。
重陽峰主又道：“南島那邊曆練的秘境很多，免不得遇上其他仙門的弟子，那就不用客氣。”
沈山枝：“知道了。”
重陽峰主看看此刻百分百聽話的徒弟，無比欣慰，揮揮手道：“去吧。”
沈山枝轉身：“那我走了。”
魔尊：終於可以離開青陽宗了。
旁觀的阿九：“……”
看來不走是不行了。
她跑上去跟著下山的沈山枝，周圍一圈都是下山曆練的青陽弟子們，個彆人不斷往沈山枝看，似乎想上前來搭話。
其中一名少年從後邊走來，走得不急不緩，卻在與沈山枝擦肩而過時撞了他一下。
少年初景詫異地看了眼沈山枝，笑得陽光燦爛：“哎喲，不好意思，沒看見。”
阿九：“……”
這才剛出山門就被針對了。
沈山枝站定，抬抬眼皮看回去，阿九悄聲提醒他：“尊主，這是隔壁留仙峰最出名的弟子，叫初景，比較擅長陰陽怪氣。”
並且對方一直不服氣沈山枝常常逃課還能得到寬恕這件事，換做彆的弟子早被趕出青陽宗了。
沈山枝這會心情好，不太想理這些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便不發一言，繼續前行。
初景卻把人攔住道：“哎，這次曆練，你有何安排？”
沈山枝不理。
初景跟著他邊走邊說：“聽說這次南島有數個天機秘境正處於開放期，破境者能得稀世神兵，以你的資質，該不會放棄這天機秘境不闖，而去一些不入流的秘境混過去吧？”
阿九聽得在旁邊啪啪鼓掌：“說話的藝術。”
“初景，你在那邊乾嘛。”走在前邊的藍裙少女回頭看過來，笑道，“彆纏著人家了，你說好跟我們一起去天機秘境的啊。”
阿九像個旁白播報員，儘職的跟沈山枝說：“這是飛霞峰主的親傳徒弟，柳思棠，跟初景關係很好。”
“人家是獨行狼，不會跟你合作的，死心吧。”
站在柳思棠身旁的高個黑衣少年冷笑道。
阿九指著黑衣少年道：“青竹峰，趙玉榮，其他沒啥什麼好說。”
沈山枝不由朝阿九看了眼，“你怎麼誰都認識？”
阿九嬉笑道：“尊主，你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誰都不認識唄。”
沈山枝：不需要。
“來啦來啦，彆說的那麼絕對嘛，萬一人家答應了呢，是吧沈枝。”初景對著沈山枝嬉皮笑臉。
阿九站在旁邊眼巴巴看著，忽然有種無法融入的感覺，心裡難免生出“這果然是他們的世界啊”這種想法。
很快她就不會這麼想了，因為有同為路人甲的其他弟子叫了她的名字：
“阿九！”
“這幾天怎麼都沒見到你人啊？”
“曆練你打算去南島哪個秘境？”
山路下方，有兩位少年少女朝阿九招手喊道：“快過來，我們一起去！保證你這次順順利利！”
阿九看著他們，心情立刻變好，開心地往山下跑去。
沈山枝：“……”
朝阿九喊話的那兩人他倒是眼熟得很，是阿九之前在廚大娘那裡混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們。
“怎麼樣，我的提議很不錯吧？”初景還在對沈山枝進行遊說，“這一趟加入我們你穩賺不賠。”
沈山枝在看阿九一行人：
同是青陽峰的弟子盛夏和李遂伸手去接差點從台階上摔倒的阿九，喊著她看路走小心點，阿九嘿嘿笑著，接過另一人遞來的果子剝皮。
聊天氛圍無比和諧。
沈山枝：？
那我呢？
他沒理身邊嘰嘰喳喳的初景，朝著阿九幾人走去。
“喂！”初景喊道，“你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