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纖細身影手持長劍從天而降,霸道的劍意橫掃四周,將張逢白牢牢護在身後。
青陽宗的小劍神出手,短短幾個瞬息就讓張逢白看花了眼。
危機感解除的同時,張逢白也對眼前這道身影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情緒,劫後餘生的慶幸甚至被掠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柳西柔身上。
……是誰?
柳西柔剛才的劍術集中在紅蜂獸身上,地鳴獸被波及,打得它頭暈眼花險些摔倒,此刻甩了甩腦袋清醒過來,帶著滿腔憤怒朝下方的人類怒吼。
阿九也是第一次見柳西柔出手,此刻是屬於女主角的高光時刻,她看得十分激動,摩拳擦掌地給柳西柔加油。
“你看看張逢白現在這呆樣。”阿九抓著沈山枝的手搖晃。
柳西柔注意到地鳴獸的動作,一手掐訣,一手挽了個劍花,瞬間消失在張逢白眼前。
張逢白心中驚訝,好快!
柳西柔身法如遊魚在魔獸群中自由穿梭,快到這些魔獸根本看不清,她手中長劍卻已將這些魔獸全數收割。
張逢白還是個成長期的龍傲天,雖然自己身懷特殊血脈和外掛,卻還是會被眼前柳西柔展現的劍術身法所吸引。
這是遠超他的境界。
地鳴獸等魔獸覺得大事不妙,為了守護破魔劍,默契地撤退,柳西柔差一點把地鳴獸攔下,餘光掃見後方的阿九,關心她的傷勢,這才沒有緊追不舍。
柳西柔收劍,越過張逢白朝遠處的阿九走去。
阿九撲倒在沈山枝懷裡,故作柔弱,卻遠遠地阻止道:“師姐彆過來!我中了紅蜂獸的蜂毒,臉也被咬了,很難看。”
她聲嘶力竭地阻止,讓柳西柔停在原地,皺起眉頭。
沈山枝見阿九因為太大聲說話嗆到不住咳嗽,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阿九正在思考接下來的對話,旁邊的張逢白已經主動上前與柳西柔搭話。
“多謝姑娘。”張逢白咳嗽聲,揚著笑臉對柳西柔道,“在下是玄天弟子,張逢白。”
這倒是跟阿九知道的台詞對上了。
柳西柔這才側首看過去,眼中倒映出少年的模樣,他擦拭嘴角血跡,表現得恭順內斂:“我的朋友身中紅蜂毒素,需要去往秘境中的魔窟才能夠取到解藥。”
他的朋友?
柳西柔朝阿九看去。
阿九也在看在這邊,與張逢白眼神接觸後,張逢白指了指身邊的蕭瀾。
蕭瀾,身中紅蜂毒素的倒黴蛋,也是張逢白的朋友。
阿九撓撓頭,也不知道蕭瀾怎麼回事。
蕭瀾這會處於昏迷狀態,不知道自己竟命懸一線。
柳西柔想救阿九,說:“我也要去魔窟尋找解藥,你就在此照顧你的朋友吧。”
張逢白攔下要走的柳西柔,目光堅定:“魔窟如此危險,我怎能讓姑娘你一個人前往,我與你一同前去。”
柳西柔目光狐疑地看著渾身是血的人。
猶豫要不要讓他跟著,若是打著打著還要救他就麻煩了。
張逢白笑道:“姑娘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若是遇見危險,你完全不用理會我的安危。”
柳西柔趕時間,便點頭應允。
瞧見張逢白與柳西柔一起離開後,阿九歎道:“這張逢白,在我們和柳師姐麵前,完全是兩幅麵孔,他變得也太快了。”
沈山枝坐在躺椅打了個哈欠,他果然老了,不知道這些年輕的孩子們在玩什麼花樣。
阿九去看了蕭瀾的傷勢,喂了他兩顆靈丹吊命,和黑狐在旁守著。
“他不會有事吧?”阿九問黑狐。
黑狐舔著爪子說:“區區紅蜂毒,死不了。”
阿九放下心來,這可是張傲天的好兄弟,陪他殺生殺死的,要是在這裡意外死了,那就說不過去了。
沈山枝將靈獸們放歸給張逢白,走到阿九身邊坐下。
張逢白與柳西柔去往天機秘境的魔窟,取藥隻花了三天時間,隻不過在秘境中,他倆度過的時間約有一個月。
一個月裡能發生很多事。
阿九他們看不到,但她又都知道,於是跟沈山枝進行場外解說:“他倆會遇上很多魔獸,其中有一隻會用破魔劍,也就暫時封印了柳師姐的劍術能力。”
“柳師姐身為強者,會保護弱小,在無法使用劍術對敵的時候,讓張逢白先走,自己拖延時間。”
“張逢白覺得很感動,柳師姐跟他遇到的那些爛人不一樣,讓他有所觸動,所以沒有走,留下一起並肩作戰。”
“柳師姐受傷腿腳不便,不能走動,張逢白便背著她。”
“柳師姐哪跟男孩有過這種接觸,便覺得張逢白寬厚有力的肩膀很有安全感。”
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沈山枝聽到這,撩撩眼皮,問她:“你怎麼知道?”
阿九以為他問得是劇情:“尊主,我這是預言。”
魔尊問她:“你怎麼知道張逢白的肩膀寬厚有力?”
阿九:“……”
呃,您的重點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