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顧晚感覺頭好痛,幾乎要炸開。
鼻翼裡鑽進消毒水的味道,她猛地睜開眼睛。
沒死!
她竟然沒死!
顧晚回憶起自己車禍時的情形。
眼看瑪莎拉蒂要順著大橋衝進大海,她打了個舵讓車身沿著橋邊順出去,漂亮的甩尾車子刮在堪堪停車到自己麵前的灑掃車上,車子發出轟鳴警報,彈出來的氣囊救了她一命!
嘶——
“顧小姐,你動作幅度不要太大,小心身上傷口崩裂。”
顧晚眨巴眼睛看清楚對麵冷臉的李曦,蠕動了一下唇,說不出來一句話。
“聲帶受損,恐怕要兩天才能說話。”
她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感受滿身的紗布膠帶,估計傷的很重。
周遭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著。
顧晚苦笑出聲。
真是老天都不肯收她這條爛命。
“閆爺!”
門口,閆修謹走進來,目光落在被包成粽子似得顧晚身上。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清冷的聲線裡,透著絲絲冷意
顧晚看他一眼,抿著唇,沒能說出一個字。
這個男人眼眸,深不可測。
顧晚想著,他會不會感覺自己浪費醫療資源,拔了她的止疼泵,讓她活活疼死。
“給晚晚醒了嗎?快讓我進去看看。”
不顧森傑阻攔,秦朗月衝進來。
顧晚看見她,登時瞪大眼睛。
她恨不能活剝了這個女人!
就是她差點害死自己。
秦朗月跟看不見她眼底憤恨似得,衝過來抽噎,“晚晚,你可嚇死我了,在賭氣,也不該求死,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車子性能好,還遇見了灑掃車替你擋下,你真就嗚嗚嗚”
顧晚奮力的想要推開她。
秦朗月死死抓緊,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冷嘲熱諷,“真沒想到,這樣都死不掉,沒關係,日子還長,我們慢慢玩。”
“你”
顧晚喉嚨裡發出裂帛一樣的嘶吼。
秦朗月絲毫不懼,“顧晚,不要試圖告訴閆爺你是冤枉的,他根本就不會信你說的每一個字!而且你沒證據!”
“秦——”顧晚從沒見過這麼可恨的人,太無恥!
秦朗月挑了挑眉,十分得意,“晚晚,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閆爺,你快給晚晚找幾個好一點的護工照顧她好不好?”
閆修謹臉色沉了下去,“是她自己想死!想得到照顧,門都沒有!”
“任何人沒我命令,誰也不準接近這個房間!”
森傑汗津津,“閆爺,真不找幾個護工看護她?”
病人可都需要照顧的!
“作死的人,還在乎這些嗎?”閆修謹冷哼一聲,留下狠絕背影。
顧晚抬起頭試圖想要抓住什麼,秦朗月勾唇,獰笑,“那晚晚,你好好休息,我也走了。”
秦朗月!
顧晚恨恨地盯著她。
直到大門關閉。
整個屋子空蕩蕩的,她耳畔隻有儀器發出的聲音。
就這樣,整整一周,沒人照顧,沒人陪伴,除了必要的打針,吃藥,護士進出,就在沒見過一個人。
直到這天,外麵響起楚洛天瘋狂掙脫保鏢的聲音。
“你們這群混賬,敢動我一下試試看你們閆爺會不會饒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