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冤家路窄 唯獨跟這廝,大概兩個人八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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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儀一直以來做人的準則就是不得罪人,或者說是圓滑。

不論她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她都可以笑吟吟的跟人談笑風生。唯獨跟這廝,大概兩個人八字相克,她真的處不了一點!

為避免情緒失控,她決心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最好一輩子不說話不見麵!

其實李令儀對高翊的第一印象並不壞,相反,還相當不錯。

四年前,也就是亨泰二十八年,是恭懿太子周年祭。那天正值隆冬,雪片子下個不停。不消多時,紫禁城已是一片混沌世界。

作為正室嫡出,孝敬皇後仙逝之後,恭懿太子一直由太後教養,祖孫二人感情頗深。

太後娘娘白發人送了黑發人,時逢忌辰,悲傷過度,再加上地凍天寒,第二日就病倒了。

闔宮嬪妃紛紛前往慈寧宮探疾。

李令儀第一次見到高翊,就是在慈寧宮探病回去的路上。

李令儀原本是跟隨喬淑妃一起去的,之後喬淑妃留下侍疾,她便一個人回了長安宮。

剛出慈寧門,天空又開始飄雪。覺得回去也無甚事體,想著禦花園的紅梅初綻,效仿古人雪中品茗賞梅,不失為一種雅趣。便讓茶茶先一步過去布置,自己獨自沿路信步閒逛。

恭懿太子周年祭禮,辦的聲勢浩大。勳舊大臣行禮,文武官陪祀。眾親王謁陵,甚至後妃也要拜祭。

前一日一波接著一波的哀慟聲已經隨著靈前香火,隨風而散。

祭禮後的紫禁城顯得格外肅穆寂靜,到處鴉雀無聲。偶有宮人路過,也隻聞腳步聲。

幽深狹長的宮道上,已經被清理過的雪又落了薄薄一層。踩上去,就是一個鮮明的腳印。李令儀回首來路,歪歪斜斜的不成章法。

她穿過隆宗門,沿著紫禁城的中軸西線往禦花園走。

剛轉彎,忽然瞧見一男子於正前方瑀瑀北行。

李令儀的方向也是北,初時她隻看到了背影。或許是察覺到身後有動靜,他突然回首。

當是時,漫天飛雪,他於紅牆黃瓦的紫禁城宮道上遙遙回首。一身大紅飛魚補服,腰係鸞帶,右側腰配一把黑漆鎏金的繡春刀。烏發披在腦後,頭戴無翅烏紗。官帽兩側各一根紅櫻珞繩垂於臉頰兩側,紅與黑對比鮮明,襯的他麵龐愈發白皙俊美。

呼嘯寒風吹起冠帶、衣擺,在落雪中夾纏飄飛。整個人嶽峙淵渟,沂水春風,又宛若謫仙臨世。

李令儀兩世為人皆是顏狗,驟然看到這麼一個極品大帥哥,腦子裡一時想不了彆的,隻蹦出一句小時候讀過的古文——“鄒忌修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

那一刻或許應該改成:高季卿修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

此時若他問:“我孰與城北徐公美?”

李令儀一定以堅定的語氣肯定回答。但此無關乎“私”與不“私”,實是城北沒有徐公……

當時高翊的一舉一動,在李令儀眼中像是開了慢速,畫麵一幀一幀的跳過。

直到他在消失在雪幕中,李令儀才回神。捂著被凍的沒了知覺的臉頰,一雙骨碌碌大眼睛偷偷的環顧四周,見前後無人,心中暗自慶幸沒人看到她這副囧樣。

時隔許久,她仍清晰記得他官帽上的紅瓔珞,他飄飛的衣角,和冷不丁撞進他如靜夜寒潭般的眼睛裡時,心湖蕩起的層層漣漪。

李令儀就這樣,初見第一麵被他的皮囊迷惑。以至於他稍稍不假辭色,於她眼中便是羞辱。

後來她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很久,才知道在那場大雪天遇到的錦衣衛,是北鎮撫司的指揮使高翊。

高翊,字季卿,永定候家的庶子。

生母早亡,十五歲便進了北鎮撫司,從五品千戶做到正三品指揮使,他隻用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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