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鴻羽搖了搖頭,“臣不知。初來乍到,對這一帶不熟,天又太晚了,明兒臣去查一查。”
他走到火堆旁烤手,又想起昨晚碰到的那夥人感歎道:“中原這地界兒怎麼這麼不安生?”
何千戶接道:“大災剛過,最易出動亂。”
說到大災裴鴻羽更來氣了,撿了塊鋪著乾草的地麵坐下,撚起地上的土塊捏碎,再狠狠擲在地上。
“河南這一幫子當官的乾什麼吃的?黃河黃河治理不了,賑災賑不好,百姓也不管!開口忠君愛國,閉口國計民生!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那眼珠子都掉錢眼裡去了,整日想著法子貪汙納賄!”
裴鴻羽牢騷滿腹。
“殿下我們可不能不管!”
一向憨楞的裴鴻羽難得露出這樣憤世嫉俗的一麵。
檢查完傷勢,李令儀起身接口:“當然!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探查情況,這回咱們手裡可有了王命旗牌了,隻要拿到證據,天王老子咱們也辦他!”
“殿下英明!”
裴鴻羽坐著不甚正經的行禮,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
方才檢查過惠明的傷勢,隻是扭傷了腳,沒有傷到骨頭。就是腳脖子腫的厲害。
“有跌打損傷的藥嗎?”
“有!”
裴鴻羽從懷裡掏出幾個小瓷瓶,對著火光看過拿出一個藍色的遞給李令儀。
錦衣衛常年四處奔走執行任務,難免動刀動劍,金瘡藥這些都是隨身攜帶的常備藥。
李令儀接過,拔開瓶塞,裡麵盛著白色粉末。鼻尖輕嗅,卻沒有刺鼻的藥味,而是清冽的香氣。她重新回到惠明跟前,準備給她上藥。
惠明忙將腳縮了回去,“不敢勞動公主,奴婢自己來!”
“你老實一會兒吧!”李令儀拉過她的腳,將藥末撒在腳踝處。單是這樣,藥末留存不住。李令儀抬頭對惠明道:“給我一條帕子。”
“喔,”惠明伸手從袖口掏出手帕時,帶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掉到了茶茶腳邊。
茶茶挪開一步將東西撿起,是一根紅瑪瑙簪子,上麵粘著灰土。茶茶吹淨灰土,遞還於她。
李令儀包紮時好奇的瞄了一眼,這簪子用料一般,勝在造型新奇。但她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偏偏一時想不起哪裡見過。
惠明從茶茶手中接過,快速塞進袖口。
低頭忙著打結的李令儀沒有看到惠明眼裡的閃躲。
一時無言,隻聞篝火嗶嗶啵啵的燃燒聲。
李令儀突然發覺似乎少了一個人,回身一顧,果然是少了個人。便問道:“誒,高大人呢?”
“你們沒有遇見他嗎?”
“大人說留著那群人終究是隱患,不如直接趁機剿滅,省的以後殃及百姓。讓我們先跟您彙合,他帶著二百暗衛追去了。”
瘋子!
李令儀透過窗子看外麵的風雪,心裡暗暗咒罵。
這樣惡劣的天氣,再加上根本不知彆人底細,就這麼貿然行動,真不知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腦子裡有泡!
萬一遭遇不測……
不行!李令儀站起身,必須去接應他!
“小裴大人,惠明腳傷了,你留下守著她!”李令儀又望向何千戶,“你再留下四人給小裴大人,其餘人跟我走,咱們去接應高大人!”
“公主!”
“殿下三思!”
茶茶與裴鴻羽異口同聲。
“行了,就這麼定了!”
她知道他們要說什麼。
“不行,您不能去!”
裴鴻羽攔在門口,強烈